老蘆灰總是邊提起邊歎氣,說這個孫兒最讓她擔憂,因而總要掬着她一點才行。
“哦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專門溜出來偷看我的!”墨予惟站起身,叉着腰,滿是不可一世的樣子。
姐妹三人總在跟蘆灰的另外十三個孫兒一塊鍛煉,定然惹得暗水眼饞不已了吧!
隻不過暗水渾身僵了一下,撓撓頭,默默把領口上的小石子挂墜給藏進了衣服裡。
她是眼饞跟三位小小姐玩耍的機會,但見都沒見過真不至于。
不過是墨予惟注意力全放在了妹妹們身上,沒發現她一直都有在圍觀罷了。
她違心地點了點頭。
于是小予惟更加自信,要求暗水每到這個時間就過來這裡找她玩,如果沒來,她就主動去找。
原本要去見予翊的盤算被打破,暗水隻好悄悄歎了口氣。
……
一連好幾天,大姐都沒有過來糾纏自己,這讓墨予翊迷惑不已。
這要放往常,她跟小黃莺有哪個沒有接下予惟的話頭,都會被氣鼓鼓地指責好半天。
最近怎的如此安靜?
她看向盤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兔妖夜灰。
“你可知我阿姐近日都在做什麼?”夜灰每日都跟在自己身旁,定然也很了解予惟吧。
小兔妖像是有些受寵若驚,急得一下子從人形變回了毛絨絨的樣子,翻着肚皮發起抖來。
墨予翊無奈,伸手撓了撓小毛肚皮,将夜灰給哄高興了,才又開口道:“你可知予惟那小子這會都去做什麼了嗎?”
“唔,您上次給了暗水一枚挂墜,她一直想給您回禮,陰差陽錯撞上了正在發牢騷的予惟大人。”
夜灰隻覺得幸好自己是兔妖,渾身毛絨絨,誰也瞧不出她通紅的臉。
“予惟大人太想要同伴,就将暗水捉去當自己的朋友了。最近每日都是跟暗水待在一起。”
聽完想了半天,墨予翊沉思許久,才終于想起。
确實曾在回墨家的路上救過一隻毛色深灰的小兔妖,為了确保它的安全,就索性将阿爍祖母給的護身符拆解出一半送了過去。
若非夜灰此時提起,她還真記不得有這麼一個沒印象的小妖了。
既然予惟不是被什麼壞家夥騙走,那她沒必要管那麼多閑事。
阿姐那閑不下來的嘴跟笨得可以的腦袋,有誰能接納的話,怎麼不是大好事一件呢?
她揉了揉夜灰的腦袋,卻獨獨繞過了總是靈動着發抖的耳朵。
希望阿姐這個傻子能記住兔妖族的規矩,别跟娘親一樣被阿母以“摸了耳朵就要負責”為由稀裡糊塗的滾上了榻。
似乎沒什麼存在感的墨予聖安靜地在一旁冥想,她沉下的心緩緩浮動上來,有些迷茫地看向了巢穴的頂端。
姐姐們,是不是太過早熟,都忘記大家今年不過滿三歲而已。
小朋友的揉捏如何能做得數呢?
她看向想捏又忍着不捏,隻能在皮毛上反複摸來摸去的二姐,又看向已經捏得神清氣爽從後園回來的大姐。
等家主回來了,必然要告上一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