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院有這麼個人嗎?”
“靈田管事?”
“蘊魂階的管事,那也太奢侈了!”
觀席衆人先是不約而同地一愣,再是竊竊私語起來,很快便順着初伏都院學子們的目光找到了那個叫顔染的靈田管事。
一個蒙着臉,身上毫無靈氣運轉氣息,仿佛凡人般弱小,背着柄普通鐵鋤的女子。
甚至穿的也不是多華貴的衣服,就是三伏院中随便一個管事都能分到三套的同款式袍子。
“海平叫你呢。”
墨箐挑了挑眉,覆着半塊面具的嘴噙着笑,覺得很有意思。
“叫呗,我又不符合參與條件,她就是站一天我也不上去。”
覺得相當無語的顔染側了側頭,不懂她跟時海平無冤無仇,哪裡惹過她,總要這樣折騰來去。
她都沒計較時海平勾搭自家娘子的事情了,還不夠大度嗎?
“好吧。”墨箐無奈,看向高台。
時海平盯着絲毫沒有應戰意思的顔染,蛟鱗鞭突兀甩出,竟靈活地飛躍出去數米遠,掠過擋在之前的學子們,就要觸及——
“铛!”
有人徒手擊出,掌與鱗鞭相觸,竟發出金屬碰撞般的铿锵之音,直震得周邊學子短暫耳鳴。
淡淡龍魂從纏滿了破舊灰布的手掌收回,綁着高馬尾,同樣覆着面具,隻露出一雙紅棕眼瞳的年輕女子眉間帶笑。
“顔管事可不符合參與标準。”
墨箐從人群中走出,輕身一躍,站上高台,錦衣風華。
大袍被丢出,隻餘一件松闊方便的武者行頭,米黃色絲帶纏腰,深綠色簡衣裹身,四肢露出大片肌膚,是與炙州人很不同的白皙,帶着幾分堅韌。猶如不懼疼痛的鬥士般,抱拳而立。
“初伏都院丹峰,極武尊門下真傳首徒墨箐,前來向聖女讨教!”
時海平面色陰沉,如要滴出水來。
她抿了抿唇,好一會才開口,卻不是應戰,而是質問。
“你當真要為那個人,與我開戰?”
“難道,你我間的情誼還不如一個管事……”
觀席衆人頓時嘩然,紛紛揚揚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就連不燼聖地那方也沒忍住多看墨箐兩眼,面上透出震撼和不敢置信。
待在世雷宗觀席中央的沈同裳差點沒捏碎手裡的茶杯。
“裳兒,怎麼了?”此次世雷宗的帶隊長老關切地看過來。
沈同裳勉強露出個笑來,回道:“茶水不符合胃口罷了,太幹太澀,難喝。”
“原是如此。”長老颔首。
坐在沈同裳附近的門人徒生皆是扯了扯嘴角,沒一個打算揭發少主說謊的行徑。
還茶水不合胃口呢,又幹又澀的到底是茶還是内心,少主自己有數。
“不愧是啟情丹者,竟如此風流,連不燼聖地的聖女都為之折腰!”
“這未免太有本事了,可她也真真生得好俊俏!”
“光是隻露了雙眼就如谪仙般,若是解了那面具的話……”
高台兩人皆是融靈境修為,自然是聽得見這些各有猜測的議論,隻不過時海平面色如常,而墨箐卻羞恥得紅了耳朵。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時海平開玩笑怎麼也不看看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