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連自己都不太确定的語氣是什麼情況?墨箐抱着小黑兔子往旁邊挪了挪位置,目光帶刺。
一百件事?是隻有一百件事,還是大約到不确定有沒有一百件事?
“就知道你不信任我,因此我準備了這個。”顔染解下身上的包袱,從裡面翻出一把鐵刀。
不帶有一絲靈氣,在墨箐看來,這把鐵刀就是凡物。
但它輕輕一劃,又穿破了顔染的手腕肌膚,使其血液落下。
“到你了。”
顔染并沒有把鐵刀交給墨箐,而是普通提醒着。
古裡古怪的,按常理來講,不是應該扔過來,然後像個世外高人一樣表情神秘嗎?雖說以顔染這個模樣來看,也見不到什麼表情。
眼前之人實力強大,頻繁地拒絕她,并不是什麼好事。
墨箐将小黑兔子放到地面,手中靈氣化刃,同樣割破手腕,散發着淡藍色微光的血液落入土壤。
二者在大地之中,竟然開始交彙相融。
顔染見到時機已到,開始默念不知名的口訣,土壤中的血液,有其中兩滴,包含着相合的力量,緩緩升起,化為固體血珠。
她将其中一顆血珠扔到墨箐手裡,又從包袱裡拿出像繃帶一樣的卷布,開始包紮自己的手腕。
真、真是奇怪!都那麼強了,為什麼還像個凡人似的?
墨箐接住血珠,明顯感覺到腦海中出現了神秘的力量氣息,正指向面前的顔染前輩。
有一股強烈的感知告訴她,但凡顔染說出一句假話,有一絲惡意,她都能立刻發覺。
一瞬間,心裡竟然誕生出莫大的勇氣。
柔和的療愈光芒漂浮到顔染受傷的手腕上,很快将傷口恢複如初,連一點疤痕也沒剩下。
“看來,箐箐是信任我了。”
顔染重新扯開“繃帶”,笑起來隻有半張臉是燦爛的。
“這也是天道的儀式之一嗎?”墨箐沒有再往後退,盡管小黑兔子一直扯着她的褲腿,對顔染敵意很深的樣子。
“算是吧,但目前隻有我能使用。”
顔染随意回答着,擺了擺手。
“既然前……阿染沒有惡意,那就進屋詳談吧。”
前輩的前字講到一半,就好像被藏在頭發後面的碧綠色眼睛盯住,墨箐舌頭繞到一半臨時改了口。
“成親可是大事,我要見你的族人!”
顔染的語氣含着點耍無賴的成分。
墨箐抽了抽嘴角,覺得有點火氣上頭,這種被胡攪蠻纏得好氣又無可奈何的熟悉感……
但不論如何,以顔染的實力,想要把墨家一鍋端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她還不至于覺得自己光是把族人藏起來,就能萬無一失。
小黑兔子一路叽叽喳喳,顔染半個字沒聽懂,但傳進墨箐耳朵裡的,則是各種兔妖族特有的“問候語”。
殷爍附于假身的意識應當是回到那個巨大黑兔真身裡去了,現在這個可愛得緊,說話細聲細氣的小黑兔子,多半是一絲留存的靈識。
所幸沒出大事,墨箐自己并沒把握能祛除那些煞氣的,若是沒有顔染出現,恐怕九死一生。
……
在墨家主府的另一個大型地窖中,十二位族人拉着齊聞和兔照,跟靈獸、龜妖們靠在一起。
怎麼看怎麼人口凋敝的墨家,齊刷刷地把墨泉音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