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主府回來時,墨箐的儲物法寶裡多出來一枚珠子。
管意笑那個胖狐狸城主,大概是知曉墨家處境不安,特地尋了個蹩腳借口,給了一樣保命法寶。
瞧她那笑的,估摸着今後少不了得還了這份人情。
墨箐頗為郁悶,一到齊家的客房就睡下。這些時日,風餐露宿,終于是有張柔軟舒适的床可休息了。
深更半夜裡,齊家府門之外,兩個人影走近。其中一位,正是齊家家主齊樂桑,而另一位,竟然是龐家現任家主龐輝。
“多虧桑姨扶持,否則我怎能排除萬難,以體修身份當上家主。”
龐輝抱拳行禮,神情嚴肅。
倒是齊樂桑滿臉嫌棄:“隻要你今後待我兒如舊便好。”
前塵往事又要追溯到許多年前,那時龐輝還是個年近三十的壯年女子,在街頭阻攔同族作惡,卻被另一女子當做幫兇,一并揍了頓狠。
同是體修,龐輝卻隻能被那女子壓着打,叫苦不疊。二人不打不相識,那女子便是齊樂桑的小女兒齊閱。
因着兩家之間關系不太好,龐輝和齊閱明面上見到了,還是要針鋒相對,私底下卻蒙上面孔,在城裡四處行俠仗義。日久天長,不知不覺間,兩人竟生出幾分不一樣的情愫來。
但兩家如何能同意呢?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幾乎沒有哪個家族會樂意将女兒出親到别家去,也同樣少有家族願意接納贅妻。
齊閱雙十年華,性子急,意氣用事,拽着龐輝就要私奔。
“閱兒年輕不懂事也就罷了,你好歹大她近十歲,竟也随她一同去了。”
齊樂桑搖搖頭,想到那個不争氣的女兒,又是恨鐵不成鋼,又是滿眼心疼。
站在側邊的龐輝隻是認真聽着嶽母的絮絮叨叨,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兩家關系惡化太過嚴重,我本也是不願意你們回來的。”
她歎了口氣,神色略有些複雜:
“但誰能想到,有人替齊家報了仇,誅殺了龐家那群惡霸,留下的這些,大多沒做過什麼壞事。”
龐輝接着話題點點頭:“恩人或許是無意間,但給我留下的機會卻萬分珍貴。”
見她還算上道,齊樂桑低着聲音提醒:“前腳得罪了墨家,後腳就遭了屠,若能蒙恩圖報,興許齊龐兩家慢慢便能和睦起來。”
隻要兩家關系變好,龐輝也就不用把齊閱藏着掖着,能光明正大辦場堂堂正正的成婚禮儀。
而這也是龐輝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
“阿輝知曉的,趁墨少主這幾日駐留,定好好表現!”
聽罷,齊樂桑滿意地笑起來,拍了拍對方肩膀,又叮囑了些許事情後,就讓她趕緊離開了。
作為家主,她本不該有這些私心的。
但是為人母,終究會對自己的女兒多出幾分偏愛。族中百人,唯有閱兒,才是她的傳承。
另一頭,齊業裘也還睡不着,抱着枕席便跑來了齊業羌這兒。
齊業羌的郎君将衣服都整理好,穿戴整齊後。調侃了一會妻妹,就帶着女兒去了隔壁廂房睡,連帶着門口的烈風也跟上。
“阿姐——”
實在看不得妹妹露出委屈的表情,齊業羌笑了笑,叫她坐到自己身旁來。
“墨少主哪是那麼好追求的,要真一下答應,我就不得不擔憂一番了。”
齊業裘瞪了瞪眼:“擔憂什麼?”
阿姐慢悠悠答道:“擔憂她是不是個花心腸子,隻想與你玩玩而已。”
“墨少主才不會是這樣的人!”齊業裘下意識反駁出去。
看到齊業羌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整個人頓時蔫了。
“其實,人家還沒到能定親的年紀呢。”
瞧妹妹這話說的,齊業羌面露疑惑:“你都年滿十六,早成年了……”
随後反應過來後,臉上的疑惑瞬間變為驚訝。
“墨少主她……還是個孩子?!”
齊業裘木木地點點頭。
畢竟兩年前見面時,墨箐就是少年模樣,瞧着怎麼也有個十一二歲,這一晃時間,應當夠了年紀。齊業羌也沒想到,如此厲害的人物竟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