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真人說過，這傳說中的瘟疫詛咒術已成，全城所有人都将感染疫病死去。但死亡的閘刀暫時落不到他們的頭頂上，這些人也不能完全相信這張真人的一家之言。

就在這時，那有着先帝容貌的邪物終于說話了，雖然他是一個成年男子，但其音色卻異常的清朗純淨，仿佛風吹箜篌，露泣芙蓉。

“想不到張真人居然如此博聞強識。”

這人是第一次說話，雖然站在早已死去的瑜妃的立場上，但卻用着先帝的嗓音。

張真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中的憤懑和絕望頓時消減了許多。

“是我技不如人，慚愧慚愧。勝者王侯，敗者賊。如今我們都在這裡，你大可以殺了我。”

那人看了一眼張真人，又看看太後，然後冷冷說道：“我現在不殺想你。”

張真人不相信那竟有瑜妃召喚出來的可怕邪物會有如此好心。

“為什麼？不要說什麼，你我都是奇人異事彼此惺惺相惜吧。”

那人緩緩走向張真人和太後的方向，然後用那柄閃爍着寒光匕首直接指着太後的臉。

“當然不是，我還要留着你的狗命去殺了那個賤人呢！”

張真人自己還沒說什麼，皇帝、皇後、太子甚至是祺妃和齊王這些人紛紛急忙喊道：“放肆！”

對于這些人的無能狂怒，那人和張真人都不怎麼在乎。張真人隻是很好奇問什麼那人會選擇自己動手殺了太後？其實她本人也對太後充滿着刻骨的仇恨，自己動手其實也無所謂。

“什麼，你為什麼會要我殺了太後？”

就算自己動手會有異變，反正太後已經中了那人的瘟疫詛咒術，就算不對她動手，太後也活不了幾日了。對于那人的想法，張真人真的十分好奇。

“首先，太後也中了你的瘟疫術，況且她年紀大了，你我就是不殺她也活不了幾日。其次，你我分屬于不同陣營，我恨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幫你殺了同屬于整個大胤陣營的太後？”

那人擡起眼皮，那雙如蝶翼一般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後輕蔑地笑了笑，仿佛就在一瞬間洞察到了張真人心底最隐秘的猜測。

“張真人，你心裡其實也明白。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大庭廣衆之下，張真人為了大胤和大胤皇室的面子，明明已經隐隐約約感知到了什麼，但還是強撐着反問道：“我承認什麼？”

那人看了看蜷縮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太後，一點都不曾憐憫她現在已經隻是一個老人，直接在所有人面前揭露了這幾十年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