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蕪雖然人走了,但她的心還一直留在齊王那裡,至死都沒有取回。
瑩花不理解她和花月容為什麼會這樣癡戀一個根本就不怎麼愛她的男人。好幾次,她努力勸宋蕪不要對齊王太癡心。可宋蕪,依舊執迷不悟。久而久之,隻要宋蕪不為自己惹什麼簍子,她也看淡宋蕪對于齊王的感情。
就在宋蕪為着齊王白和清而痛苦的時候,瑩花倒是因為宮廷中的人際關系而糾結。
宜貴嫔李佳怡似乎想要在宮裡拉幫結派,因此她這些日子一直努力和自己交好。當然除了自己之外,李佳怡也和沈麗儀關系不錯。
皇帝自來花心,剛剛寵幸沈麗儀幾日後就懶得再理她了,若不是李佳怡勸着皇帝去看看沈麗儀,可能沈麗儀幾乎再也見不到皇帝本人了。
沈麗儀不是不清楚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俗語,但若沒有李佳怡幫襯着她,可能她自己在紫禁城裡面的日子更難過。
至于瑩花自己,她多次對李佳怡坦言,自己做了母親,餘生最大的安慰就是撫養自己的女兒長大成人,至于宮廷中的是是非非,自己已經不想再牽涉其中。
但李佳怡依舊繼續想和她交往,并且努力向着和她成為好姐妹。
借口當然很容易找,無非就是姐姐在宮裡與世無争,想來也不會害我,自然相處起來很是輕松。但瑩花始終覺得這個美麗女子的背後,必然另有隐情。
除了瑩花本人,她也曾經耳提面命過宋蕪和澄櫻,希望她們也要警惕宜貴嫔李佳怡這個人。澄櫻且不說,自從月容死後,對于自己的話,她從來都沒有忤逆過。不過宋蕪雖然在單戀齊王白和清這件事情上看起來很蠢,但本人在其他方面其實也是很聰明謹慎的。
至于李佳怡本人,除了對待瑩花和沈麗儀二人很是體貼,就連這二人的貼身宮女,她也能溫和相處,一點都沒有皇帝寵妃的盛氣淩人。
澄櫻自然是單純的忠仆,月容在的時候,她忠心月容,如今月容過世了,她就忠心于澄櫻,即使李佳怡待她再好,澄櫻總是淡淡相對。
隻是宋蕪,表面上很穩重大方的模樣,但實際上她的整顆心都被齊王白和清填滿,至于李佳怡的拉攏,她自然并不怎麼在意。
畢竟李佳怡拉攏她,也沒辦法讓齊王忘懷樓蘭公主轉而愛上她宋蕪。
距離齊王白和清被冊封為王一個月後,宋蕪和齊王白和清直接始終沒有感情進展。在感情的折磨下,宋蕪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覺,似乎一閉眼自己就能感受到齊王白和清就在她附近。但齊王白和清在她附近又如何,他的心也給了樓蘭公主,再也給不起自己了。
想到這裡,宋蕪忍不住潸然淚下,眼淚都打濕了枕巾和被褥。
因為晚上睡不着覺,宋蕪無奈,隻好一人披着衣服來到太液池畔。
彼時圓月照在太液池上,微風一吹,滿眼盡是無盡的銀輝點點,像是浮在水面上的鑽石粉末,又像是倒映了整片銀河的閃閃爍爍。
宋蕪緩緩走進太液池,目之所望盡是這水月交織朦胧之處,卻并不見她心中所愛之人——齊王白和清。
明明隻是一縷微風,可宋蕪心中卻覺得自己周身寒涼徹骨。
瑩花擡頭望月,明月皎潔耀眼,仿佛一輪純粹至極的冰盤玉輪。今日自己對月思念齊王白和清,也不知道齊王白和清是否也在思念着他心愛的樓蘭公主。
明知月亮之上隻是住着孤寂的嫦娥,但宋蕪依舊對月下拜。
在老老實實磕了九個頭之後,宋蕪才試探着說出自己的祈求。
“信女宋蕪衷心愛戀齊王殿下,希望有朝一日他能真正明白我的心意。”
面對這輪高懸于太液池之上的明月,宋蕪忍不住喃喃自語道:“你可能永遠都不明白,我多麼希望你可以把我放在你心中的任意一個角落。”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素白色的人影蓦然閃了出來,宋蕪定睛一看,居然發現那人便是宜貴嫔李佳怡。宋蕪是瑩花的貼身宮女,自然不想和李佳怡牽扯太多,她也不想管李佳怡為什麼會出現在太液池,隻是想盡快擺脫她。
但李佳怡見到宋蕪之後卻還是不想放過她,她急忙沖到宋蕪跟前問道:“你見了貴嫔為什麼不行禮?”
宋蕪無奈,便隻好老老實實給李佳怡行禮。
“奴婢見過宜貴嫔。”
李佳怡看那人是宋蕪,便不想放過她。她直接冷冷地問道:“怎麼我聽說有人口中似乎念念有詞啊!”
宋蕪不想和她牽涉過深,急忙回應道:“宜貴嫔,您剛才也許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