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肚子是一天天大了起來,但瑩花還是遵照宋蕪囑咐每日起來去禦花園略微走走。隻不過因為瑩花懷孕了,在去禦花園的路上還坐着轎辇逶迤而去。
瑩花坐在平緩從容的轎辇上,望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心中有一種奇異的自傲感,就好像自己肚子裡面藏了一顆無上的寶珠一般。
就在這時,起頭的宮女突然尖叫一聲,瑩花見狀也吓得抓住了扶手。宋蕪急忙去查看,結果順着自己的視線,果然看到了一個無頭的女屍。女子身穿普通宮女服飾,整個人都泡在血水裡,當然最讓人心驚膽戰的還是她的肚子被人抛開,然後摘走了裡面血淋淋的心肝。周圍難聞的味道此起彼伏,并且有無數隻蒼蠅在其上盤旋嗡鳴。隐隐約約,還有不少閃耀着奇異閃光的綠頭蒼蠅。
宋蕪雖然明白不妥,但還是忍不住大叫一聲。瑩花見這些人都如此驚吓,也試探着看了一眼前方。不過因為她離得遠,隻看到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
即使如此,瑩花實在被吓着了,隻是若在平常還好說,隻是現在卻刺激着瑩花胎動生産。
聽瑩花哎呦,這些宮女奴才們紛紛擡着瑩花趕回延茜宮,也不知道是着急瑩花的生産,還是實在不想看這具可怕的屍體。
等到安頓好了瑩花之後,宋蕪一邊急着找産婆和太醫,一邊還忙着派人禀告皇後和福貴妃兇殺案再現的消息。
皇帝皇後聽說宮中又有了無頭女士的兇殺案之後,自然是勃然大怒,畢竟若今日輕輕松松把宮女人頭心肝摘走,那明日會不會把自己這些貴人們的人頭心肝摘走?
隻是瑩花生産在即,皇帝也實在不方便現在查案,如今卻也隻好安排人去照顧瑩花生産。
聽說瑩花生産,祺妃也很着急,當然她也幫了瑩花和宋蕪不少。因為有了祺妃的照顧,宋蕪總不至于忙的手忙腳亂。此刻,宮女們忙碌地穿梭着,穩婆們嚴陣以待。瑩花躺在自己房間華麗的床榻上,腹部傳來的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向她席卷而來。她的額頭瞬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那汗珠順着她的臉頰滑落,浸濕了她枕下的錦緞。她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床榻的邊緣,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那堅硬的木頭捏碎。
而她的身下則彌漫着濃重的血水痕迹,和刺鼻的腥臭味道。突然間,宋蕪想到了剛才女屍鮮血淋漓的慘狀。
“娘娘,用力啊,孩子的頭快出來了。” 穩婆在一旁焦急地喊道。瑩花的嘴唇被咬得滲出了血絲,她的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呻吟聲,那聲音像是被壓抑在心底的呐喊。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着,每一次用力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啊……” 瑩花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叫,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要被撕裂開來。她的眼睛因為疼痛而瞪大,呼吸急促而紊亂,像是在狂風中掙紮的火苗。
産房裡彌漫着緊張的氣息,着急的宋蕪領着宮女們拿着毛巾和熱水在一旁待命。瑩花的頭發被汗水濕透,一縷縷地貼在她的臉上和脖子上。她的雙腿因為長時間的用力而開始發軟,但她依然頑強地堅持着。
“再加把勁,娘娘,就快好了。” 穩婆的聲音再次傳來。瑩花深吸一口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突然,她感覺身體一松,緊接着,一聲響亮的啼哭打破了産房内的緊張氣氛。
就在瑩花昏迷不醒的時候,周圍的侍女正在處理她生産之後的瑣碎事宜,當然也包括孩子。
宋蕪見狀立刻急切地問道:“孩子是男是女?”
穩婆急忙掀開錦繡襁褓的一角,敷衍地說道:“哎,隻是一個小公主。”
在紫禁城,生兒子才能保障母親地位,至于女兒聊勝于無罷了。宋蕪明白,這個孩子給瑩花帶來的好處必然不如一個皇子那麼大。她看着這個剛剛出生的孩子,隻是無端覺得她皺巴巴的模樣很是惹人厭煩。
“哦。”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太監們高聲喊道:“陛下駕到!”
過了一回兒,皇帝穿着一身家常衣服施施然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