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龍禁尉,便是直屬于皇帝,替皇帝偵查百官行止,敵國軍情的存在,也是大胤皇帝威懾天下的一把利刃。
洪雅不敢擡頭看皇帝,但嘴巴卻沒停下來。
“啟禀陛下,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一個小偷盜竊了兵部職方司全主事的家。因為賭博的事情,他盜竊官員家财的案子發了。六扇門這些人在查驗财物的時候,突然發現裡面的贓物中有松遼部落特産的珍珠和貂皮。臣得知此事之後,特意派出龍禁尉好手去查看。果然發現一封祺妃娘娘族人的一封信。”
雖然現在大胤和松遼部落暫時取得了和平,但皇帝也明白這所謂的和平隻是戰争的延續。他手撫胸口,摸到了龍袍堅硬的黃金刺繡,深深吸了一口氣,用顫抖的聲音故作鎮定地說道;“把信拿來吧。”
洪雅聽後如臨大赦,他小心翼翼地把黃褐色的信封油皮紙舉過頭頂。
很明顯,他并沒有打開信封。
皇帝自己稀裡糊塗地接過信封,然後狠下心将信封撕開,顫抖着掏出了那些信紙。突然,他很想把信紙扔到不看,仿佛不看這些信紙上的字,這世間的種種醜惡就會真的消失不見。
但現在洪雅還在,他不可以在洪雅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就這樣,他還是鼓起勇氣,顫抖着打開了信紙,然後就看清了信紙上的字迹。
其實信紙上也沒寫什麼重要的東西,隻不過就是談論起來大胤王朝的立儲之事情。
皇帝自己也很欣賞祺妃的三皇子白和清,但祺妃族人和兵部官員的勾結,卻還是讓他骨子裡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
皇帝明白,他并非恐懼自己的兒子,也并非恐懼祺妃,他隻是恐懼祺妃背後的松遼部落,這份恐懼是與生俱來的。
這一刻,皇帝發自内心的憤恨自己骨子裡的軟弱。但在另一個時空,其實有太多的人卻發自内心的希望這位皇帝可以平安順遂一輩子。
隻是,和平還是寶貴的,雖然這份和平隻是短暫的。皇帝隐約猜到,祺妃族人和這位兵部官員的勾結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但他内心深處對于松遼部落人的恐懼和對于内奸有可能背叛大胤朝廷的憤恨卻讓他對洪雅下了最後的命令。
“查清那人有無貪渎罪行,并且将他上司下屬同僚和朋友都查上一遍。”
洪雅聽後,跪地稱是。
皇帝揮了揮手,然後無奈地望着洪雅的身影從乾清宮禦書房中離開。
不過,皇帝心中實在憤恨松遼部落。雖然明知祺妃可能是冤枉的,但出于自己對松遼部落的仇恨,他還是以靡費宮孥,有失大體為由将祺妃貶入冷宮。
皇帝下令,褫奪祺妃的封号,将其打入冷宮。這一決定如同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層浪。後宮的嫔妃們心中各有盤算,有的暗自慶幸,有的則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
在侍衛的押送下,祺妃緩緩走向冷宮,神态卻并無多少哀傷。
隻是三皇子白和清看着母親的身影,眼睛裡卻充滿淚水。他曾經去乾清宮哀求過父皇,皇帝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看着他不同于中原人的琥珀色眼睛流淚。
三皇子白和清不理解,還覺得皇帝心中是在乎祺妃的,他隻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