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背上竹筐,走了出去,沈硯也跟了過來。
一路上沈硯欲言又止,他的視線頻繁地落在她身上,她忍不住問:“你有什麼話要說?”
沈硯沉默半晌,道:“我看見快艇了。”
“然後呢?”
清月倒沒有多大驚訝,那艘快艇遲早會被他發現,他沒有鑰匙,也用不了。
“我……”沈硯的話含在嘴裡,卻又說不出。
清月:“你想離開?”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沈硯不敢看她,他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完……計劃就在最近開始實施,如果錯過了,那就很難再找到機會。
每拖一天,其實也在降低成功率。
這對于他來說是非常緻命的。
“還是那句話,在你痊愈之前,不能離開。”
“我已經好了。”
“不,你沒有。”
如果用血條來打比方,清月想讓他把血條值恢複到100%,而80%在她看來并不算痊愈。
清月蹲下,把野生葡萄摘了,放進竹筐裡。
“清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再耽誤了。”沈硯耐着性子解釋,“等我把事情解決完,再回來好不好?”
清月看了他一眼,“至少再等半個月。”
“半個月?”沈硯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他沒辦法等那麼久了,如果再不離開,那他之前所做的準備就會功虧一篑。
清月要保證他身體完全健康,在被人戳兩下就要死的時候可以撐到她來救人。
摘完最後一簇葡萄,她準備站起身去找莓果,突然雙手被人扯到身後禁锢,脖頸橫上一把刀。
“你在做什麼?”清月眯起美眸,沒有被人挾持的恐慌,反而悠然自得,“想殺了我拿鑰匙?”
“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可是我必須離開這裡。”沈硯壓着情緒,聽她毫不在意的語氣,心像是被揪成一團。
“如果你用刀刃對着我,或許成功率會高一些。”清月勾唇。
沈硯用的是刀背架在她脖頸上。
他舍不得傷到她,于是換了動作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還記得他問過一句話。
——“我受不受傷,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而她的回答。
——“嗯。”
沈硯在賭。
清月看着他的動作,眯了眯眼,壞家夥學會威脅她了。
迅速拍向他拿刀的手腕,避開他的傷,踹了他一腳,刀身迅速飛到遠處,沈硯也跌坐在原地。
清月在他跟前蹲下身子,掐上他的喉嚨,“我要殺你,跟掐死螞蟻一樣簡單。”
沈硯被迫仰着頭,他沒有掙紮,琥珀色的瞳孔望着清月,雕塑一般俊美的臉龐此時因缺氧而通紅,眼眶沁出水珠,有種破碎的美感。
在他即将窒息時,清月松開了他。
沈硯劇烈咳嗽,大口大口呼吸空氣。
突然前面的草坪發出物體墜落的聲音,清月朝這裡扔了什麼,然後轉身離開。
他緩過來後,摸向那個東西,是一串鑰匙。
她把快艇的鑰匙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