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羅斯壓低帽檐,盡量不讓自己的臉露出來,他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行蹤,不讓其他人發現。
在拐角出,迎面走來一個人,不小心和艾普羅斯撞了一下,他生氣的回過頭,剛想找人理論,就看見一張非常眼熟的臉。
“你,你是……”
他連忙跑走,一邊跑一邊大喊着,“來人啊,來人啊,這裡有……”
有什麼?
他慢下了腳步,疑惑的回過頭,小巷裡空無一人,一隻野貓從牆頭上跑過。那人撓了撓頭,不解的自言自語,我剛才在幹什麼啊,怎麼突然大叫起來,算了,管他的。
他苦想半天沒想出個結果,隻能帶着一肚子的疑惑走了。
“老是這樣暗示别人很麻煩的啊。”,艾普羅斯才拐角出走出,搖了搖頭向前走,風中卷過了一張特殊的通緝令。
【艾普羅斯,殺害貴族的通緝犯,賞金五十赫爾,附畫像。】
他已經無處可去。
之前被騎士團帶走,關了沒到幾天,艾普羅斯就在一個晚上被隊長給丢了出來,那個人抽着煙威脅他,“出去後小心點,别說是我放過你的。”
當時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可很快他就明白了,因為,大街小巷貼滿了他的通緝令。
賞金五十赫爾。
這金額,把我賣了我倒是願意,但是想要我的命,還是算了吧。艾普羅斯丢掉被風吹過來的通緝令,漫無目的的走在小巷裡,等他回過神後,他才發現自己站在卡邦夫人家樓下,對面是熟悉的酒館。
藍胡子。
上面的标志還是那兩撇畫在酒杯上的深藍色小胡子,熟悉的場景讓艾普羅斯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接着突然停了下來。
酒館的門前挂上了寫有暫停營業的木牌子。
他看見藍胡子酒館外面有幾個人在周圍遊蕩着,像是在等待着什麼,最終,他沒有走過去,隻是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在那裡等着。
傑羅姆現在應該在睡覺,早上隻有黛西在上班,唉,裡奇這時候一定趴在酒館的吧台下,也不知道他們兩會不會想起要帶它出去走走。
随着時間的流逝,艾普羅斯還是坐在那裡,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麼,天色漸漸變黑,他忍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
也許下一刻傑羅姆或是黛西就會出來倒垃圾還是幹什麼,趁這個時間我可以悄悄過去給他們一個驚喜。
他們見到我會說什麼呢,可能會大發脾氣罵我一頓,畢竟我上次突然就把他們給丢下了自己去處理那些破事……
早知道,那個時候就好好告别了。
可是他那個時候心太亂,沉浸在那個夢境的影響裡,完全沒用餘力去跟他們好好說話,隻是困在自己的事情裡。
他等了很久,直到月亮升到半空中,酒館裡也沒人出來。
菲特是在臨近半夜的時候回來的,他依然住在卡邦夫人家,雖然新的工作要工作得很晚,可那沒有這麼危險,而且也很輕松。
想到被放在桌子上已經遲到很久的晚餐,他臉上忍不住帶了一抹笑,在上樓的時候樓道口似乎坐了個人,他有些抗拒想避開。
“艾普羅斯?!!”
菲特忍不住驚呼一聲,随口飛快的捂住嘴,等了一陣後确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他湊到艾普羅斯旁邊,小聲的問,“你怎麼在這裡?”
“顯而易見,我現在成為了通緝犯,正在逃跑。”,艾普羅斯平靜的回答了他的問題,突然,他像想到了什麼,不懷好意的看着菲特。
“你,你想幹什麼?”,菲特忍不住退後幾步,他可沒忘記,艾普羅斯現在是一個價值高大五十赫爾的通緝犯,非常危險。
“不幹什麼。”,艾普羅斯笑得明顯不懷好意,“我記得,你之前好像答應了我說要幫我做事來着。”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久,不久,也才幾個月。”,艾普羅斯一臉無辜的攤手,“我也不讓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想讓你去趟藍胡子酒館,把我之前存的錢帶一部分出來。”
“啊?就這些。”
“就這些啊,你總不能讓我餓死在外邊吧。而且那些錢是我自己掙的,又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哦。”,見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菲特答應了下來。看着坐在這裡不知道多久的艾普羅斯,他忍不住問,“如果知道有今天,你會後悔嗎?”
“不會。”,思考沒到一秒鐘,艾普羅斯立刻回答了他,“頂多覺得有點對不起老闆他們,不過後悔,之後還真的沒有。”
“………”
“好了,話先說到這裡了,明天我還會再來的,記得把我的錢放這裡哈。”,艾普羅斯站起來拍了拍灰,揮手再見。
“等一下。”,菲特突然叫住了他,問出了那個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你就不怕我會舉報你嗎?”
“你會嗎?”,艾普羅斯毫不猶豫的反問他,随後他又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如果你舉報了我的話,嗯,我就把你殺了。”
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菲特不知道一時擺出什麼表情比較好。
“好了,明天見。”
在揮手告别後,艾普羅斯走在街道上,他沿着那條不知名的小巷,往中心區那裡走。夜晚過得是如此快,走着走着,太陽出來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他身上。
他回過神了,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站在了西奧多家樓下,在短暫停留了一會後,他想一個遊魂般離去了。
這時,一陣風吹開了他的帽子。那雙醒目的紅色眼睛暴露在了衆人面前,他旁邊的人不經意的回過頭,看到了這張非常熟悉的臉。
“艾普羅斯,是那個艾普羅斯。”
一開始,是一個無意間經過的路人驚呼到,随後,越來越多人注意到他,艾普羅斯淡定的撿起帽子,不緊不慢的拍了拍,人群中,有人舉起了槍,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