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煜佑：方哥，化妝的錢必須現場交嗎？如果錢包裡的存貨不夠，交不上的話，拖一拖行嗎？

尹煜佑：我不太敢直接問化妝師，他們似乎在錢這個問題上很敏感，一問就像被電了一樣直接爆炸。

尹煜佑：我也不是交不上那個錢，這不是以防萬一，怕有個意外什麼的，提前問一問，真遇到了這個情況好應對，你要是不知道的話那就算了。

小方：知道，必須知道！

小方：這個錢跟公司的一些賬目一樣，拖一拖，按季度收或者賺了錢以後一起交都行，反正公司可以代收這些外包錢，扣了抽成再給他們。

尹煜佑恍然，怪不得那些化妝師個個都着急亮二維碼，催錢還催得那麼緊，跟有些房東似的，給慢一分鐘都會急眼。看來公司已經“代收”很多次了，化妝師想吃私，才趁公司沒派人來監管，急着問主播們要。

私下裡往個人二維碼上收錢還可以偷偷加價，公司不知道他們究竟收了多少，隻能報出一個大概的繳納數字，畢竟公司不可能查個人的銀行卡。

總之不管化妝師和公司怎麼鬥，吃虧的還是主播，尹煜佑冷哼一聲，眼睛裡的光也連帶着變冷了。

尹煜佑：咱們公司收錢的地方還真多啊！

他跟小方感慨，這種話雖然不敢和龐紳勳吐槽，但是和小方這種喽啰還是可以說的。

喽啰能接頭目嘴裡漏下來的油水存活，但是肯定接的不多。在同一個平面内别人大富大貴，自己卻撿漏生存，像個乞丐，喽啰心裡怎麼可能會平衡？畢竟對下他也是個大爺，說不上有頭有臉，也是有闆有眼，有“尊貴”和尊嚴，還有點身份的，就像痞子的頭子。

小方收好處就說明他有野心，性格還貪婪，貪的人是不會滿足于現狀的。所以，綜上所述，他算是頂層人裡的“苦命人”和“底層人”，是能在一定範圍内稍微共情一下打工人的。

這點稍微，就是吠舍的天機！

小方：确實，我要是主播估計過的比你們都慘，還好我是攝像的，還有點在我叔叔這邊做助理的提成，不然按照咱們公司這個搜刮的力度，還真的不夠花，也得借。

尹煜佑趕緊趁熱接話：我知道的妝發、服裝、網絡，都收錢，除了食宿不要錢之外……诶哥！咱們公司的設備能租嗎，租用的話收錢嗎？

他的話急轉着來了個大拐彎，小方客服依舊耐心解答。

小方：設備能借，在倉庫裡借，或者問我和其他攝像師借，要扣租賃費和設備使用費，因為每個人借的次數比較多，所以這個費用是按月收的。

小方：走倉庫的東西也是要收錢的，但凡走倉庫，所有東西都要出錢，按具體是什麼東西來算租賃費。有個表格，就貼在倉庫外邊兒的牆上，你對着看就行。

小方：不過倉庫裡的東西難要出來，所以一般人也用不着出這個租賃費，有什麼困難都自己解決了。

小方：咱們公司的人有骨氣，甯願自己點外送買，也不受那幫管倉庫老頭子的鳥氣。

小方：他們幾個破管倉庫的，以為自己是東廠的頭子，攔住漂亮的女生就要揩油，那手直接往人家裙子底下摸，土匪都沒這麼橫。

小方：幾個男人圍着你，摸夠了才讓你借東西出去，要麼就是讓他們親一口，占會兒便宜才給你登記。

小方：這像話嗎？一幫拉了屎狗都嫌稀的畜生！

尹煜佑汗顔，東廠頭子，他叔叔龐紳勳也是這麼封自己号的，叫出來還真是有一種堪折石楠花的辱性雅韻……

沒文化真是可怕！

而且，同樣手握權力的小方和龐紳勳可不一定沒睡過女主播，雖然他現在這麼義憤填膺，但是這幫人實際上是一個缸裡的蒼蠅，臭味同源。

他雖然剛進社會，但是社會上的瓜可沒少吃。

權力是什麼，權力就是一部分人的生死被握在一個人手裡，掌控了别人的生死，就是權力！這個生死不隻是說生命，也包括個人财富、健康、學位證書……和人生的一些重要轉折點，比如升職。

小方還在繼續吐槽：不過這話說回來，自然哈，人家有靠自己全身而退，一點沒被碰，既沒得罪人，還在那幫人手底下要到想要的東西的，也用不着出租賃費，人有那個本事。

小方：你呢，最好不要去那個地方借東西，聽哥一句勸，這是咱們哥倆兒說悄悄話，其他人我不告訴他。

小方：倉庫裡的那幫人愛訛人，拉着你非說東西壞了，問你要賠償，其實就是變相地問主播要錢。他們不敢欺負我們這些員工，就轉頭欺負你們，所以能不去倉庫盡量别去，那是孔峻熙去的地方，缺什麼花點錢自己買，能省好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