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丁茂剛涮上第一口肉,那邊梁樹就已經到家門口了。
推開門發現賀山剛煮好面正在調佐料,梁樹放了東西就趕緊過去:“我來。”
賀山本來擡頭要端,看見梁樹來了,吊着個手就等他把兩碗面端出廚房,順手抽了兩雙筷子,沒忘問一句:“你倆情況怎麼樣啊。”
“什麼情況?”梁樹摸不着頭腦:“給你帶了個葉子,挺好看的,放你卧室裡吧。”
梁樹一邊說一邊從兜裡掏出東西遞過去,賀山接過來看了兩眼,挺新鮮地拿着進了卧室,擺在了床頭櫃上。
擺好了還沒夠,站旁邊端詳了兩眼,接着出了卧室在餐桌旁坐下。
這一通動作,忘了之前自己問的問題。這會坐下了,看着梁樹的臉,又想起來了。有點牛頭不對馬嘴地重新接上那茬:“就你和慕月啊,你倆。”
梁樹把筷子遞過去,抿了下嘴:“沒什麼情況。”
“哦。”賀山沒多問,自顧自扒了兩口面。挑面的時候不太方便,面條在鍋裡多泡了會,這會兒吃着軟趴趴的。
賀山不是矯情的人,要擱平時再煮得爛點,白面也能吃進去。但這會老覺得這面不對口味,要麼是泡太久了沒了勁道,要麼是鹽放少了,味兒太淡。
擡眼看了眼梁樹,他也沒有再解釋的意思。賀山用筷子用力攪和面,這會兒梁樹擡頭了:“你幹嘛呢。”
“面有點燙,攪和攪和。”賀山面不改色。
不是梁樹不解釋,而是他壓根就不覺得他跟慕月之間有什麼,也不知道賀山心裡想的是什麼。
看着賀山一通搗鼓,梁樹心想這面不是一鍋出來的麼,自己這碗也不燙啊。
可能賀山特别不能吃燙的。心裡也就奇怪了這麼一下,沒再多想了。
畢竟學校裡比這奇怪的人多了去了。
吃完正起身打算把碗放洗碗機裡,放餐桌上的手機響了。梁樹站廚房裡朝外面喊了一聲:“幫我看看是誰打來的。”
外面聲音傳進來:“丁茂。”
“幫我接一下,按免提,我手上有水。”
“我給你拿進來?”
“行,我收拾一下飯桌。你幫我拿着吧。”
梁樹邊說邊朝外面走,賀山拿着他手機摁開了免提,跟狗似的跟在梁樹後面,聽着手機裡傳來聲音,是丁茂壓低了聲音說話。
“梁少,你之前跟慕月說什麼了。”
梁樹順口接:“沒說什麼啊,怎麼了。”
丁茂緊張兮兮:“她正倒我女朋友身上發瘋呢,還說什麼别讓我找你了。”
梁樹愣了一下:“她怎麼樣了。”
“我和郁姐會把她送回家的。你真沒跟她說過什麼?”
“沒有啊。我什麼也沒說。”
“行吧,那就這樣,拜拜。”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啊,拜拜。”
梁樹給了個眼神,示意賀山撂電話。賀山還沒挂呢,那邊先挂了。
聽這話,梁樹和慕月是沒成。看梁樹的反應,他估計是個什麼情況都沒搞清楚。
賀山沒來由松一口氣,看着梁樹都順眼挺多。手機給人鎖屏了放回原處,又折回廚房,用空閑的那隻手拍了下梁樹的屁股,沒看人反應,轉身進卧室關門一躺。
梁樹看着他背影笑了下,繼續收拾桌上的殘局。
梁樹說着幫賀山要賠償金不是一時興起,打那天起有時間就拉着王許林琢磨這事兒。
王許林學法,平時看着跳脫得不靠譜,但這人猴精猴精的,學東西也快,專業課年年拿獎學金,因此被梁樹薅過來當免費苦力。
梁樹就簡明扼要地跟王許林說了下這件事,後者立馬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拍拍胸脯打了包票,說什麼也要把這事辦成了。
“這麼自信?”梁樹忍不住笑。
王許林給他一個眼神:“有外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