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給王孫陵光舉辦的成年禮極盡盛大,賓客如雲。
圖南與獻一起坐在角落裡吃東西,欣賞着成年禮的主人公以及親屬。
獻點評道:“那個四郎還挺漂亮的。”
圖南看向獻點評的少年,實沉,陸君三子,折丹的第四名合法王孫,贊同點頭。“美人如花隔雲端,話說,我為什麼感覺他看着很眼熟?”
“他與五郎有六成像,你不眼熟就怪了,陸君的遺傳真不錯。”獻驚歎的目光落到陸君身上。“美得簡直發光。”
圖南贊同點頭。“那可是史官都花了十餘字寫她美貌的人,不美得發光對得起史書工筆嗎?”
“無怪乎夔王願意為她削去王爵。”
“你是沒見過夔侯,夔侯也很美,不過這倆應該不是純粹的好色吧,若是純粹的圖美貌,嗣君更美,但也沒見陸君與他有當初與夔侯的恩愛。”說着說着,圖南倏然歎了口氣。
“怎麼了?”
“如此美人,我....”圖南一臉痛苦的看着被人群簇擁的美少年。
“想追?”
圖南點頭。
“那就去追。”
“可我已經有五郎了。”
“海國沒有陸地上的婦道觀念吧?你腳踩兩條船便是。”
“腳踩多條船不道德,我不做這種不道德的事。”
獻一臉你中邪了。“這話從你個色鬼嘴裡蹦出來我怎麼那麼不信?”
圖南一臉滄桑。“我曾經腳踩六條船,結果翻船了,從那以後我立志做一個有道德的色鬼,絕不腳踩兩條船,遇到更美的,必須和現任分了再去追下一任。”
獻:“....那你同五郎分手去追那位王孫呗。”
圖南一臉糾結。“可我舍不得五郎,雖然五郎比之這位王孫要青澀,但五郎的臉是真好,青澀也隻是年歲還小,再過幾十載必定風華更盛。海神啊,為什麼一個人不能同時與多個異性交往?”
“因為他們會打起來,讓腳踩多條船的你翻船。”
“我從不介意我的情人除了我還有别人,為什麼雄性不能和我一樣大方呢?”
獻想了想,回答:“大概是因為對雌性而言,不論雄性有多少個情人,自己生的崽一定是自己的,便無所謂雄性有其她人,但雄性不能做到這一點,便會本能的攻擊其他雄性,通過這種方式保證隻有自己能留下後代。”
圖南:“....所以我為什麼不是雄性呢?若我是雄性,我就可以同時交往多個異性而不擔心翻船了。或者我是無啟也行,這一世是雌性,下一世是雄性。”
獻:“....或許你可以去找朱厭君嘗試一二?”
圖南不假思索搖頭。“我對自己現在的身體與性别非常滿意,不能同時腳踩多條船就不能,沒什麼的。”
獻看着圖南臉上肉眼可見的痛苦,你看着一點都不像沒什麼。
倆人閑聊時,陸君的目光終于掃到圖南,蹙眉。
“圖南你怎麼坐這麼遠?我都找不到,坐到我這邊來。”
圖南:“....”我可以說我很滿意現在的坐席嗎?可以肆無忌憚的欣賞點評美人。
但陸君發話,圖南也隻能立刻調整好自己痛苦的面容肌肉,挪窩坐到陸君的右手邊,陸君左手邊是今日的主人公——王孫陵光。
“圖南,這是我四女陵光。”
圖南擡手行禮。“王孫好。”
王孫陵光的容貌不似陸君與實沉那種與凡人有壁的神顔,但放普通人中也是小美人,眉宇間神采飛揚,一看就是被父母精心呵護長大的崽。
陵光道:“圖南不必如此客氣,喚我五娘便可。”
陸君欣慰道:“圖南有大才,陵光你平日可要多向她學習,不求你有圖南十分,有三分我就心滿意足了。”
陵光不依的撲進陸君懷裡撒嬌。“阿母你這是為難我,圖南可是能将數萬卷藏書背得滾瓜爛熟的天才,我如何能比?”
圖南莞爾道:“一個月背一卷,持之以恒,也能達到數萬卷。”
陸君含笑拍了拍女兒。“聽到了沒,不需要天才也能做到。”
陵光一臉不可思異的看着圖南,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怎麼能捅我刀子。
圖南回以不客氣不用感謝我的微笑,她最讨厭别人将她的博學歸功于天才。
陸君哄了良久才将陵光哄好,看得圖南有一瞬失神。
雖然時有書信往來,但陸地與海洋交通并不便利,算一算,她快二十年沒見父母了。
母子四人加一個圖南說說笑笑至折丹、箕與嗣君到來。
圖南觀察了會一大家子的相處。
折丹并不缺孫輩,她隻是不許非嗣君的王嗣結婚,沒禁止王嗣不找情人,王嗣們生的孫輩相當數量可觀,但合法的擁有王孫身份的孫輩隻六個,其中還有兩個是前嗣君的子嗣
大抵是因為能無所顧慮的相處的孫輩就這麼幾個,折丹與箕對夔侯留下的三名子嗣很是喜愛。
今日來此也是為了親手給王孫陵光加冠。
長輩為晚輩加冠,但具體是哪個長輩代表的東西是不同的。
王孫陵光的成年禮結束,圖南迅速收拾了行囊,将行囊放進蚌殼中,再密封蚌殼,同要留在文鳐島小住的獻道别,自己拖着蚌殼行囊入海。
文鳐島在北半球,長白雲島在南半球,乘船過去費錢還費時間,還不如自己遊過去,省錢省時。
*
長白雲島大營。
訓練一結束五郎便直奔軍營外的驿傳。“今天可有我的家書?”
“有,早就給你單獨拿出來了。”
驿吏将單獨放在一旁的木函遞給五郎。“你小子有福啊,每天都有家書。”
五郎樂呵呵接過木函。“那當然,我家圖南是天底下最好的雌魚。”
收了木函,不待回營五郎便迫不及待的拆開閱覽。
開頭便見到王孫陵光的字眼,以為自己看錯了,五郎不由細看,發現沒看錯,圖南去參加了王孫陵光的成年禮,在書信中繪聲繪色的描繪着陵光成年的盛大,海皇海後親臨,諸王列侯如雲,以及沒想到陸君那樣的人與家人相處時竟那般輕松自在與溫情。
驿吏疑惑的看着五郎那張妖冶俊美如神的臉上冷如千年玄冰,完全不似平時閱信後美得冒泡的歡喜。
“家書寫什麼了?你怎麼這樣?”
“沒事。”五郎收好書函,神情恢複素日的溫和,溫和的同驿吏辭别回軍營,才回軍營便遇到攔路虎。
“喲,這不是扶搖嗎?怎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五郎回神,不認識,但對方的眼神很熟悉。
軍隊這種地方,欺壓、霸淩不可避免,強女幹更不會缺席。
雖然軍營男兵女兵都有,但男女兵發生關系,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斬了男兵的腦袋再來審問女兵自願還是被迫,因此見不到男女之間發生騷擾,反倒是男男之間....他的容貌很難避免,雖然通過武力将那些人揍了,但他的臉太美,這些人不敢在行動上做什麼,也一定要用眼睛用言語表達出他們心裡真實的想法。
确定對方的眼神是自己這段時間熟悉的黏膩得令人惡心的眼神,五郎将木函放到一邊,旋即沖了上去。
半刻時間後,滿地哀嚎與掉落的牙齒間,五郎一隻腳踩着最強壯軍卒的腦袋,疑惑不已。
“奇怪,都是好色之徒,為何圖南那家夥的眼神舉止就不會給我惡心的感覺?”
說完五郎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在說什麼混賬話?這些家夥怎麼配與圖南相提并論?将他們與圖南一起提是對圖南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