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片裡演的又尬又爛,在這裡,啧啧,夏清和快聘請小兔子太太當禦用剪輯師吧。」
「《罪行者》網絡版剛出,太太就做好飯了,太香了。」
「我就說謝忱在罪行者裡這麼浪,肯定要出大片,隻是沒想到大片這麼快。」
……
原來是謝忱的新電影啊,難怪之前沒見過這個素材。
夏清和正要退出,忽然閃出一條最新評論。
「哈哈哈,清仔終于支棱起來了,這劇情走向,明顯是年下少年攻和殺手叔叔受啊,讓我去看看,有沒有真的壓上去。」
夏清和的手指頓了一下,點進了小兔子尾巴特别帥的主頁,他也要跟着去看看。
置頂的《窺欲》視頻旁邊就是《紅塵亂》,同一個作者?
李峥嵘的女兒是有點東西的,這次他承認了,如果真的是他在上面的話。
《窺欲》全長八分鐘,講了年輕繼父與高中生繼子的故事。
他們生活在社會底層,相依為命,曾經浪蕩不羁的小混混,為了把繼子養大,什麼髒活累活都幹,最後甚至開始接殺人的活計。
他以為他隐藏的很好,其實繼子都看在眼裡,并且對這個全心全意愛護着他的繼父,産生了不應該有的欲望。
少年人突然而至的沖動和日積月累滋生的占有欲,讓他想把這個名義上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困于身旁,壓在身下。
時光匆匆,惶惶流轉,在少年被這段感情困絞在暗色青春裡,透不過氣來時,在他想不顧一切地去觸摸一次時,繼父任務失敗,死了。
故事戛然而止,少年站在樓頂迎着風,落了一滴淚,笑着說:“你那麼笨,學什麼人家當殺手。”
夏清和扣上手機,側過頭看向窗外的雨幕,擡手抓了抓頭發,不着痕迹地擦掉了眼角的一滴淚。
他已經不記得,這個站在樓頂的鏡頭當時拍的什麼,但此刻他跟那個少年一樣難過。
一顆心被死亡挖空了,再看世界,隻有空茫茫一片,不知道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車子左拐,下了馬路,穿過植被茂密的花園,停在一棟五層的仿古小樓前,樓上挂着三個蒼勁有力的字“雨收樓”。
夏清和打開車門,走進大廳,江南園林的設計,置了一整套的曲水流觞。
水流盡頭站着一個高挑的男人在打電話,海水藍的休閑短褲,配了白色亞麻襯衫,衣服上的褶皺看得出是個落拓松散的人,微長的棕色頭發,在頭頂随意地綁了個小鬏鬏。
男人挂了電話,轉過身看到夏清和,笑着走過來,伸手:“韓陵。”
夏清和伸出右手,淺淺握了一下:“夏清和。”
“夏少,裡面請。”韓陵當先領着夏清和往樓上包廂走。
電話鈴又響,韓陵看都沒看接起來,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他冷哼一聲說:“他就是再追加一個億,也不行,腦子長下邊去了吧,為了個小情兒跑我面前耍特權,你再從中間拉皮條,咱倆也絕交。”
嗆完這句話,直接掐斷了電話,不給對方留任何說話的機會。
眉眼淩厲,說話火氣沖天又斬釘截鐵,大約恃才傲物的天才瘋子,都是這個樣子的吧,夏清和多看了他兩眼。
包廂裡,人已經坐的差不多,韓陵拉開一把椅子,請夏清和入座,然後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打開煙盒,抽了一支煙,咬在嘴邊,左手攬過旁邊姑娘的腰,下巴擡了擡。
姑娘嬌笑着靠過去,拿打火機給他點上。
韓陵吐出一口煙圈,開始給他介紹人,這一桌子坐的有制片人燕雁,大家都叫她燕姐,這個人夏清和聽說過,算是圈内知名電影制片人了。
燕雁身邊坐着個小麥膚色的年輕男人,看氣質像是模特,韓陵沒看他,直接越過去,開始介紹旁邊的編劇随雲,随雲身邊也坐了個男人,精巧漂亮型的男孩。
再後邊是韓陵的禦用攝影師商略,副導演許懷古,這兩位身邊各坐了一位漂亮姑娘。
夏清和眼神轉到自己旁邊的空位上,突然覺得這個酒局調性不對。
韓陵這個思想碰撞,是正經的碰撞嗎?
“跟你們老闆說,把我從英國帶回來那瓶威士忌開了,調一下,加老冰。”韓陵捏着姑娘的腰,對侍應生說。
眼神瞟過夏清和,見他在看身旁的空位:“夏少别急,人馬上就到。”
夏清和視線落在他那隻不老實的手上,笑着靠到椅背上,說:“韓導客氣了,我這裡不用人。”
“人”字剛落地,房門恰好開了,謝忱走進來,接道:“不好意思,來晚了,雨天太堵了。”
韓陵下巴往謝忱一點,笑着說:“哝,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