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希現在在哪裡?”陸知衍問身後震驚到幾乎發不出一點聲音的容總容夫人。
“我們把他關在了西郊的一棟房子裡,沒有允許,他出不去的。”容總正聲道。
至于給出綁匪的聯系方式,容正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為那棟房子裡的設備除了能看看電視電影,打打遊戲,根本不可能用來聯絡外界的人。
“已經不在那裡了。”容昱珩的聲音沉重,“我之前去西郊看過一次小希,他憔悴了很多,吃飯也沒有什麼胃口。見到我來,一直和我說知道錯了,下藥的事情隻是見大家越來越重視一個中途接回來的私生子,所以有點嫉妒,才鬼迷心竅雇傭了一些人對俞時恩下手。”
“然後小希又懇求我把手機還給他一下,因為他想聯系一下自己的朋友們,讓對方不要擔心。”于心不忍的容昱珩同意了。
大概就是在拿到手機的這一段時間裡,小弟将綁匪的聯系方式告訴了别人。
而剛才看守西郊那棟房子的人打電話和他說,小少爺人不見了。容昱珩緊握住雙拳,終于,在自己的一次次包庇之下,釀成了大錯。
“你這……”,聽了這番話的容總真是一個頭三個大,“看看你幹的好事!”
容正霆差點要被氣出心髒病來,精心培養的一大一小都不令人省心,中間那個稍微争氣點攀上一個好對象的Omega現在還下落不明。
“他那天聯系了哪些人?”陸知衍有一種預感,讓綁匪帶走俞時恩的人就是容瑾希。
“很多人。”多到容昱珩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小弟還在發消息。
……
“各位女士先生,抱歉,裡面正在進行手術,你們不能擅闖!”一個帶着藍色外科口罩的護士站在手術室門口,試圖攔住面前這群來勢洶洶的人。
但奈何對方人數衆多且其中還有警察,護士很快敗下陣來,被擠到了一旁。
“嘎吱”一聲,手術室的門被打開。
隻見一名雙目緊閉的Omega躺在了最中央冰冷的手術台上,而一旁的托盤中,擺滿了手術刀、止血鉗、持針器和紗布等手術器械。
“怎麼回事?誰讓你們進來的?趕緊給我出去!”正在用碘伏給青年後頸處做消毒工作的醫生不耐煩地擡起頭,對着門口的方向呵斥道。
“都不許動!警察執法!”回應這名醫生的是一道極其正義威嚴的聲音。
“你們涉嫌非法行醫,已被包圍!請停止一切違法活動,雙手抱頭,靠牆蹲下!”看清躺在手術台上的人确實是他們要找的受害者時,十幾名持槍的警察如獵豹般迅速湧入了手術室。
主刀醫生、護士以及别的醫護人員聽到聲音,臉刷地變得慘白。
至于剛剛沖着門口喊讓人趕緊出去的那名醫生,則被吓得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完了。
除了手術台上的Omega,手術室中的其餘人腦子裡皆不約而同地閃過了這兩個字。
“醫生呢?看看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陸知衍想觸碰一下俞時恩透明到仿佛失去了所有溫度的臉蛋,可又怕自己的擅自舉動會不小心傷害了對方。于是,顫抖的手最終落在了一旁。
“目前來看,是被注射了麻醉劑,但這隻是猜測,我們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知道他具體的情況。”從警察身後走出的随行醫生們,動作麻利地将躺在手術台上的Omega帶了出去。
陸知衍把剩下的事情暫時交給助理處置後,緊跟着随行醫生們離開了。
“麻煩讓一讓。”走在最前面的随行醫生對堵在手術室門口的人說了一句。
肢體僵硬的孟熠别開身子讓出了一條路,眼睛卻死死盯着某處,一秒都不肯移開。
“瑾希”,好半晌,孟熠才啞着聲怔然問道,“你不是說你老毛病犯了,身體很難受,但家裡人因為之前那個誤會把你關在房子裡不肯放出來,所以讓我幫幫忙?”
為什麼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
先是警察給自己打了一通電話,再是一個本不應該出現的人被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
看着雙手被警察用手铐铐住的容小少爺,孟熠感覺自己的内心受到了莫大的沖擊,對方和自己說的那些話,究竟有幾句是真的?
“傻孩子,我們把你關起來,隻是想讓你好好反省一下而已。你為什麼如此想不開,教唆别人去綁架你二哥之後,又把人帶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