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的人群從中間散開,為他和她的生命讓出了一條道。木下弦音掃視其間,卻驟然看到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黑色身影。
那人留着一頭漆黑的短發,亞洲人面孔,嘴角噙着神秘的笑容。而那雙金色的眼睛更是像鷹一般緊緊注視着她,毫無放松之意。
…他在笑?笑什麼?遲到了還敢笑?不怕扣組織信譽分嗎?
木下弦音越想越煩,一下子上了火氣。
“喂,你的輪椅怎麼動不了?”那男人極其不耐煩地踹了輪椅一腳,弄得木下弦音全身一震,火氣達到了頂點。
她笑了笑,像完全無害般揚起了嘴角。一字一頓地慢慢說着,聲音低沉,卻足夠清晰有力。
“寶貝,聽我的話,放下刀。我們不熟,用不到這玩意。”
幾乎是一瞬間,木下弦音抽出左手,緊緊握住了對方持刀的手的腕關節。那人的手在她眼中抖得像篩子,幾乎快要握不住刀柄。
“聽不懂嗎?”
劫持者的心髒忽然被揪起,他嘴上罵了一句什麼,打算用另一隻手接過刀子。然而木下弦音比他先一步下了判斷,左手用力瞬間增大,并加上逆向扭轉,刀刃瞬間掉在了地上。
那青年人立刻挂上了一副痛苦面具。木下弦音趁機松開,又瞬間奪走了他手中的刀。右手抄起掃帚往他的膝關節後部猛擊,令他不得不跪倒在地。
“哎呀,我隻是叫你放個刀,不要下跪,我會不好意思的。”
木下弦音依舊是笑着的。但她如此燦爛的笑容,在劫持者眼中卻比貞子更加恐怖。
那雙淺色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看着敗者,盡是厭惡和嫌棄。像鋒利無比的刀刃,狠狠劈開了對方的心理防線。
木下弦音覺得時機到了,便慢慢收斂起笑容,改換了一副不知在鏡前練習了多少次的惡人顔。
“好好待着,等警察過來。”她沒有溫度地呵呵兩聲,接着彎下了腰,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或者,需要我給你的頸椎來一棍子嗎?”
“不……不。我錯了。”
“呀,好孩子,保安叔叔也來了,先去跟他們待一會兒吧?”
木下弦音重新換上了一副天真無害的笑容,活像一個女高中生。她對劫持者說的那幾段話,音量很小,隻有劫持者自己能清晰辨明。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掌聲。木下弦音很是應景地對着大家笑了笑,微微搖了搖手,示意讓一切恢複正常。在保安将肇事者帶走以後,她如願買了一杯卡布奇諾,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真正的目标人物出現了,他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她的對面。那人看上去似乎比自己年長一點,25歲上下。純黑色的頭發将金色的眼睛映得更加璀璨奪目。
“哎呀,真是抱歉,初次見面,就讓您看了這麼大的笑話。”
木下弦音換上了一副客套話,臉上的笑容燦爛得能開出一朵花。然而,她自己清楚,這幅笑容已經假得不能再假。
“您好,我是金城鈴蘭。若是希望和我談一些有關于『合作項目』的事情,請現在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