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我現在給你解開手铐,但你必須老老實實地待着,别妄想逃跑。”說完這話後,那人走過來将鄒建民手上的手铐打開。
“您放心好了,我不會亂跑的,我還要讓那些把我抓進來的警察還給我一個清白呢……”鄒建民語氣堅定地說道。
随後,鄒建民給自己點燃一支香煙,并順手也幫兩位民警點上煙。
就這樣,他們一起抽了好幾支煙。漸漸地,鄒建民感到有些困倦襲來。他環顧四周,發現旁邊有一間小屋子,鐵門上鎖着,但透過門縫能看到裡面擺着一張小床。
鄒建民轉頭詢問那位年紀稍長的民警:“警察叔叔,我有點困了,想休息一會兒。請問那個小屋裡頭的床我可以躺會兒嗎?”
老民警搖了搖頭回答道:“那可不行,那張床是給罪犯準備的,你又沒犯法,怎麼能去那兒睡覺呢?”
聽到這番話,鄒建民心裡不禁嘀咕起來:雖說自己确實沒犯罪,但不還是被帶來這兒審訊了嘛!不管那麼多了,稍微睡一會兒又能怎樣呢?想到這裡,他開口請求道:“就讓我睡一小會兒吧,如果可以的話麻煩把門打開讓我進去歇會兒。”
另一個民警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道:“嗯,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如此一來,他可以睡在屋裡頭,而我們隻需将門鎖上便可小憩片刻……”
鄒建民緩緩步入那間小屋,爬上床準備休憩一番,但惱人的蚊子卻在此刻嗡嗡作響,吵得他根本無法入眠。剛剛有些許困意襲來時,身上就已被蚊子叮咬了好幾口,瘙癢難耐,令其難以忍受。盡管如此,他還是苦苦支撐了足足兩個小時之久。
就在此時,從辦公室内傳來一陣通話聲:“喂!真的嗎?你們村子裡确實沒有這個人嗎?哦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緊接着又是一通電話響起:“喂!請問你們公社是否有這麼一個小夥子呢......”
“什麼?!壞人...要把他抓起來嗎?...你這是......”
聽到這裡,長虹公社派出所所長餘開伍身旁的鄒诒栓坐不住了,他憤然起身對餘開伍說道:“餘所長,鄒建民可是我們村裡出了名的好小夥兒啊!他初中畢業後趁着暑假做點小買賣賺些錢貼補家用,您怎能這般诋毀人家呢?”
餘開伍一臉不屑地說道:“你知道什麼?年紀輕輕的就跑到外面去,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鄒诒栓聽後,連忙反駁道:“你可不能這麼說啊!他可是我們村裡的人,我再了解不過了。就在前幾天,他還來到田坑收購木頭呢,而且還到我店裡玩耍過。所以,我當然清楚他的為人啦!”
“喂,不是……我正在跟我們公社的人講話呢……對啊,他隻是個同村的而已……喂!喂……怎麼就突然把電話給挂了呢……”辦公室裡的那位警察氣得直跺腳,嘴裡不停地嘟囔着。“真是亂彈琴!”這位警察憤怒地挂斷了電話。
随後,他對着坐在一旁的鄒建民喊道:“喂,小夥子,快起來!到我辦公室這邊來,我有些事情要問問你……”
聽到呼喊聲,鄒建民站起身來,朝着派出所所長的辦公室走去……
“小夥子,我問你,你和你們公社的派出所所長到底啥關系呀?你們倆認不認識呢?”所長一臉嚴肅地看着走進來的鄒建民問道。
鄒建民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吓了一跳,但還是很快鎮定下來回答道:“不認識啊,不過他女兒跟我是同班同學。”
所長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繼續追問:“那你們村兒的鄒诒栓,你總該認識吧?”
聽到這個名字,鄒建民心裡稍微放松了一些,連忙點頭說道:“當然認識啦!他可是我們村裡的人呐,他弟弟和我也是同學,而且他家就在公社邊上,開着一家修理鐘表的店鋪。”
所長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說了一句:“哦,原來如此……那沒啥事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那兒的那個所長啊……呵呵……真讓人無言以對啊……行了,既然這樣,那就沒事了,你在這張供詞上簽個字,就可以回家了。”
鄒建民雖然心中還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問,趕緊拿起筆在供詞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簽完字後,他忍不住又開口問道:“那你們之前收繳走的我的匕首和那幾把飛镖,現在能不能還給我了啊?”
所長苦口婆心地說:“這個還不了,這可是兇器啊,怎麼能随身攜帶呢?不過你放心,我會通過其他途徑寄回你們老家派出所的,他們會妥善處理的。”
鄒建民焦急地說:“那是我前幾天剛買回來的,不是兇器啊,我拿回去削水果吃的!”
所長再次鄭重提醒:“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在杭州,是不可以随身攜帶這些兇器的,否則你會再次被抓的……”
鄒建民憤憤不平地說:“可現在都 9 點多了,我的火車早就開走了,你們得賠我車票,不然我就不走了!”
所長無奈地說:“行,我給你買明天的火車票,晚上你就在派出所招待所住一宿,我給你安排一下。”
所長跟下面的一個民警交代了幾句,然後讓鄒建民在辦公室稍等片刻。大約半個小時後,外面的民警将剛買的火車票交給了所長。所長把火車票遞給鄒建民,又囑咐下面的民警給他安排住宿。
鄒建民覺得倒黴透了,毫不領情地拒絕了他們的安排,拿了火車票就去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家小賓館住了下來。
然後在火車站附近逛了逛,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就很早回賓館睡覺……
這已經是來到杭州的第七天清晨了,天還沒亮透呢,甚至連五點鐘都不到,鄒建民便被服務員輕聲喚醒。
他迅速地完成了洗漱,并收拾好行李,然後匆忙地趕到火車站門口随便吃了頓早餐,緊接着就趕緊去排隊進入火車候車室。
對于鄒建民來說,這不僅是他人生中的首次乘坐火車之旅,更是他頭一回獨自一人在外遊玩。身處這個陌生環境之中,周圍并無熟識之人相伴,讓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杭州火車站規模宏大無比,寬敞明亮的候車室内人頭攢動、座無虛席;人們或端坐于座位之上,或排成一列長龍等待檢票上車。鄒建民費了一番功夫才終于尋得了與自身車次對應的入口處,覓得一處空座得以稍作休憩。
此時距離列車出發尚有大約一個小時之久。
鄒建民感到極度無聊,仿佛時間都變得緩慢無比。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沉悶氛圍,決定起身活動一下筋骨。
于是,他在候車室裡漫步閑逛,時而去趟洗手間解決生理需求,時而随意找個空位稍作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