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書沒有大喊大叫,沉默着被他們拉拽到院門口。
男人回頭,看向蘇錦書,“你怎麼不喊?”
蘇錦書給了他一個明晃晃的大白眼,賭氣地道,“我不想被人拿臭襪子堵住嘴!”
哈哈哈!
男人十分暢快地大笑起來,邊笑邊對着蘇錦書豎起大拇指,“很好,你這性子我越來越喜歡,太合我心意了!哈哈!我迫不及待想要跟你一訴衷腸了,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的,咱們慢慢地玩,直到你主動對我投懷送抱!哈哈!”
蘇錦書想爆粗口,這男人也忒自戀了吧?她對他投懷送抱?
那得山無棱,江水無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好吧,她明白,男人這是把她當做獵物了,他不焦急用武力脅迫她屈服,反倒是想要如貓戲老鼠般,把她徹底玩死,而他會在這玩的過程裡體會變态的樂趣!
院門被打開。
衆人都是一愣。
有人這時候開口,“下官聞聽一個謀害親夫的女人跑進了三皇子住的别院,特意帶人趕來協助三皇子殿下抓住此女子!”
說話的人竟是秦逸之。
三皇子李嘉洐眼底閃過不快,傲慢地說,“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逸之啊,行啊,你來的正好,把殺人嫌疑犯帶走,省了我再派人往官府裡送她了!”
秦逸之微微躬身施禮道,“殿下,下官還帶來了這女子的殺人證據!”
說着,他招手,命人把證據擡了上來。
掀開蒙着白單子的死者屍體,有人把屍體翻了個兒,秦逸之親自指出在死者屍體背面的衣服上有兩處清晰的黑色手指印,這兩枚手指印,雖然痕迹淡淡的,但還是能從大小上看出是女子的指紋。
那殺夫的女子看到這一幕,被吓得渾身抖若篩糠,她跪爬了幾步,到三皇子李嘉洐的跟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貴人呐,民婦再也不敢妄想了,求您看在民婦對您一片真心上,救救民婦啊!"
她聲淚俱下,巨大的驚駭下,也忘記檢點行為,鼻涕眼淚都抹到了李嘉洐的身上,李嘉洐暴怒,一腳踹在女子的心窩處,女子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昏死過去了。
有人快速過來,将女人給拖走了。
“行啦,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逸之,我得走了!”
說完,他邁步就走。
身後裹挾着蘇錦書的侍衛也忙跟上。
不料,這時,一個冷幽幽、慢騰騰的聲音再度響起,他說,“殿下,因為這起殺夫案沒有結案,所以任何與本案有關的人都不能離開,得跟下官一起回鎮撫司!”
李嘉洐腳步一滞,轉頭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逸之,“本殿下不是允你帶走那婦人了嗎?”
“殿下,下官說的是她,她既然在本案中出現,那就得一起被帶回去審問,萬一她與那婦人是合謀呢?還請殿□□諒錦衣衛辦案的難處,把她交由下官帶走。”
秦逸之指了指蘇錦書。
蘇錦書的眼底瞬間揚起一抹感激之色,看向秦逸之。
秦逸之卻好似根本不稀得看她似的,依舊臉色平靜,眼神冷靜地與李嘉洐對視。
“秦逸之,你好大膽!”
李嘉洐惱怒,他指了指自己,鄙夷地道,“你一個小小的鎮撫司指揮使,是不是也想把本殿下一并帶走啊?本殿下告訴你,她是本殿下的人,今日你若想帶走她,除非你敢以下犯上,忤逆皇家!”
說完,他徑直走到蘇錦書身邊,一隻手緊緊地箍住她的胳膊,擡腿就走。
“殿下很清楚鎮撫司是什麼樣的機構,更清楚阻攔錦衣衛辦案是什麼下場!”
秦逸之的聲音依舊很冷,聲線很平,帶着威吓的話,從他嘴裡吐出來,竟也是平淡無奇,好像沒有夾帶一絲一毫的狠辣。
“秦逸之,那你可知威脅皇子是什麼罪名?”
李嘉洐的聲音裡卻都是怒火,“來人,攔住這些看門狗!”
他對侍衛發号施令。
看門狗三個字刺激到在場的錦衣衛們,他們是被老百姓們背地裡罵做是給皇家看門的走狗,但為了盡忠,為了皇家利益,他們從來不在乎!
他們中有些人甚至在任務中丢掉了性命,可他們不怕,還是為了保護皇家,為了替皇上鏟除異己黨羽而舍生忘死!
但現在,看門狗三個字從他們拼死保護的皇子口中說出來,他們人人都感覺到了絕望與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