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府裡管庫房的,與庫房有關聯的下人我們都審問過了,也動過刑了,沒人承認是内鬼。”
知牧說道。
“内應未必就是直接管理庫房的,萬一是管庫房人的家屬呢?可能管庫房的人也不知道他家裡人有人觊觎王府财務,隻是無意間說出了關于庫房的一些細節,被那人給聽了去,然後謀劃了此事!”
蘇錦書的話讓諸葛雲睿眼前都是一亮,對呀,誰說盜竊内鬼就非得是監守自盜呢!
“那小丫頭,你的意思這起案子先從哪裡查起?”
諸葛雲睿也來了興緻,這樣有好腦子的小丫頭,可是太難得了。
“先生,我覺得吧……"
蘇錦書皺着眉,說話語速很慢,她吐口的每一個字都是經過她深思熟慮的,“這些人謀劃此事不止一天兩日,那麼問題就出來了,他們是怎麼知道皇上要送慶王爺這樣一番大壽禮的?所以,查查那些籌備壽禮的人,或許可從他的身上尋出一些盜賊的端倪……而且……那麼多的東西,盜賊一夜之間悄無聲息地運走,會不會王府内有密道?這個也得查一查……”
知牧說,案子一發生,我們就想到密道了,問了王爺,也找了當初建造這座府邸的設計人與建築工匠,他們都說,沒有密道。
“那就先查壽禮籌備人與管庫房人的家屬。”
蘇錦書對于密道還是持有保留意見的,這麼多的東西若是堂而皇之地從王府前門出去,那是決計不可能,王府又不是尋常老百姓家沒個把門的,王府大門口有專門的司職房,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有人值守。
所以,走大門,不是盜賊們的理想通道。
那麼走後門,也不可能,王府後門也有人把守,雖不比前門嚴格,但溜出去個把人有可能,那麼多的大箱子的金銀珠寶想從後門一箱子一箱子地擡走,也是不可能!
有人可能會說,萬一盜賊收買了後門值守的呢?
慶王府後門值守也是一組一組輪換的,每一組四個人,盜竊想把這四個人同時收買,幾乎不可能,因為這樣滔天的大案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萬一收買四人過程裡,有一人表面答應,背地裡卻向王爺高密,那盜賊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綜上所述,蘇錦書覺得這起案子,缺密道。
她的腦子裡在密道二字上打了一個重重的問号!
知牧等三人一下子跳起來,快步往外走。
邊走邊說,他們要去把那些可能參與這起案子的壽禮籌備人以及庫房管事的家屬們列出一個名單來,天一亮就挨個兒查去!
諸葛雲睿也站起身來,摸了摸颌下的胡子說,“我得去逸之那小子的書房瞧瞧了……”
蘇錦書啞然,他這是又要去秦逸之的書房裡順點啥?
不知道怎麼蘇錦書忽然有點同情秦逸之,他請了諸葛雲睿做智囊,怎麼看都有種引老狐狸入室之感,而且,此狐狸愛财愛吃愛炫文采,不是盞省油的燈!
一刹那,她想通了一件事兒,秦逸之為什麼那麼喜歡算計人,抓人小辮子不撒手,可能就是受諸葛雲睿的影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她下定決心,以後要離這一大一小兩隻狐狸遠一點,再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