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葉陽晨的軍隊距離歸化城已不足60裡。大戰在即,葉陽晨命軍隊原地紮營休整。他知道不久後便會跟那海有一場惡戰,故讓部隊養精蓄銳。
那天風和日麗,天空一碧如洗。林慕瑤把早就準備好的香燭、紙錢、供品拿給葉陽晨,兩人共騎一匹馬,馳騁在草原上。
一個時辰後,兩人來到一處墓地。這裡清幽如畫,風水極佳,一看就是精心挑選過的地方。
下馬後,葉陽晨和林慕瑤把墓地簡單打掃了一番,慕瑤還在周邊采了一些野花。之後,他們兩人走上雕镂細膩的漢白玉台階來到墓前,見墓碑上用鮮紅色寫着:“豐國征北大将軍衛公忠海之墓”。時間過去那麼久了,但衛忠海依舊英明長存、永垂不朽。
墓碑沖着豐國的方向,以慰亡靈九泉之下思鄉之情。據說,當時那海特意囑咐,墓地不能朝北,否則他會睡覺都睡不安穩。
葉陽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雖然他從未在生父跟前承歡膝下,但他的身體裡畢竟流着衛忠海的血,那種血緣親情難以割舍。而林慕瑤則在葉陽晨身旁一同跪下,兩人一同給衛忠海的墓碑磕了三個頭。
葉陽晨眼含淚光,“父親大人在上,不孝兒來遲了,讓您在此地長眠十八年。兒此次出國門必将繼承您的遺志,掃平狼煙。若兒能順利凱旋,定将父親的墓遷回北都,供世人敬仰,萬世流芳。”
聽着葉陽晨的話,一旁的林慕瑤為之動容。
對着墓碑說了一會兒心裡話,葉陽晨斂去悲傷轉而笑道:“父親,你看到我身邊的女孩了嗎?她便是您的兒媳婦。”
慕瑤正色道:“爹,你在此處安息吧,我會照顧好澤蘭的。”在衛忠海的墓前,慕瑤是不能叫葉陽晨這個名字的,隻能改稱呼為衛澤蘭,算是對先人的尊重。
葉陽晨咧嘴笑着,“爹,怎麼樣?兒子厲害吧?你兒媳婦長得漂亮嗎?”
林慕瑤嬌羞地拍了葉陽晨一下,“你怎麼那麼讨厭?在爹爹墓前,你都正經不過彈指間。”
了卻了為生父祭掃的心願後,葉陽晨準備近期進攻歸化。他在大戰前來祭拜父親,也是希望父親的在天之靈保佑自己,保佑這個國家。
軍隊休整的那段日子,葉陽晨幾乎每晚都會緊張得失眠,不是他害怕那海,也不是他對勝利沒有信心,而是他的親生父親就死在那海手裡,那海對葉陽晨來說就是國仇家恨。所以這一戰對葉陽晨來說太過重要,他不能輸,也輸不起。他要複仇,為自己,也為父親,更為國家。
那晚,葉陽晨心悸得厲害,因為白天開軍事會議的時候,他已和全體兄弟宣布,骁揚軍會在七日後攻打歸化城。
葉陽晨沖出自己的營帳,去了林慕瑤她們女眷住的蒙古包。此時雖剛剛過了亥時,但她們四個女孩子也快要睡了,身上都隻穿着輕薄的紗衣。所以葉陽晨隻在帳篷外輕咳了一聲,四個女孩還是稍稍緊張了一下。
葉芷萱不耐煩問道:“外邊是誰?”
“你哥哥我。”
葉芷萱翻了個白眼,“哥,都這個時候了,你過來幹什麼?”
葉陽晨也覺得自己此時站在女孩子的住所外有些不妥,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那個…那個……”
“哥,你有什麼快說,那個什麼啊?”
林詩怡壞笑,“芷萱,我姐夫肯定是過來找我姐的。”
葉芷萱開着玩笑,“哥,你是來找嫂子的啊?”
“嗯,你嫂子睡了嗎?”
話音落下,林慕瑤臉頰泛起嬌紅。其實聽到葉陽晨聲音的那一刻,林慕瑤便隐隐覺得葉陽晨是來找自己的。
伴随着三個女孩的笑聲,林慕瑤連忙穿好外衣走了出去。看見葉陽晨,她一臉的幸福和甜蜜,“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事嗎?”
“你跟我去大帳,我再跟你細說。”
“一定要今晚說啊?”
“是的。”
“那好吧。”見葉陽晨表情嚴肅,慕瑤以為葉陽晨找自己有正事,便沒猶疑就跟着去了。
進到中軍帳的蒙古包,葉陽晨一把将林慕瑤摟在懷裡,慕瑤急着問道:“陽晨,發生了什麼事?”
“我睡不着,心裡悶。”
見葉陽晨可憐撒嬌的樣子,林慕瑤嬌笑起來,“你今天怎麼了?怎麼跟小孩似的?”
“要打那海了,我緊張。”
林慕瑤打趣道:“我們的戰神也有怕打不赢的仗?”
葉陽晨放開林慕瑤,正色道:“從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算起,已經快兩年了,我一直在等這一天。我要用這一戰,來告慰九泉下的親生父親,我緊張的就是這個。”
慕瑤輕輕摸着葉陽晨的臉,柔聲道:“你别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你要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你的。何況,打仗嘛,有輸有赢是正常的。即使敗了,我們再重來就好。”
“不行的,輸不起了,我怎麼能在父親的眼皮底下輸了。”葉陽晨太想證明給自己的親生父親看,或者說完成生父曾對自己的期許,擔子給自己加得多了,這場與那海的“決戰”便早已超越了它原本勝負的意義。
“我懂,我都明白,尤其是在阿爹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你就更不意讓他的英靈看到你失敗,對嗎?”
葉陽晨艱難地點了點頭。
林慕瑤揉了揉葉陽晨緊鎖的眉間,心疼道:“可你這麼逼自己也不行啊,相信我,這場仗我會幫你打赢的。”
聽慕瑤這麼一說,葉陽晨心情稍稍轉為愉悅,“那你說說看,怎麼幫我?”
“我現在還沒想好,可我會好好想想,你妻子的腦子還不笨的。自我們夫妻一起上戰場那天我就在心裡對自己說,有一日我要輔佐我的夫君功成。”
葉陽晨的眼裡重新染上暖意,“我知道,我娘子最聰慧了。”
慕瑤難道羞得俏皮,“我都被你誇得不好意思了。”
葉陽晨的臉色重新歸于平和,“瑤瑤,有你跟我說說話,我心情好多了。”
“嗯,别再多想了。雄關山海,必定乾坤。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那我先回去了。”
稍稍猶豫,葉陽晨試探問道:“要不你别走了?我也不回去跟兄弟睡了,今晚你在這兒陪陪我吧?”
“在這兒睡?那怎麼行?那多難為情啊?姐妹們會笑我的。”
“待不了一宿,那就陪我一會兒。”葉陽晨上前将慕瑤攔腰抱起,朝着軍帳中的床榻走去。
慕瑤不敢叫的大聲,“快放我下來。”
葉陽晨不聽慕瑤的,吹滅了帳中的燭火,并将慕瑤輕放在榻上,自己壓在她的身上。
葉陽晨剛要解開慕瑤的衣扣,慕瑤按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好久都沒要過了,給我一次。”
慕瑤糾結片刻,還是心軟了,“那你要答應我,一會兒你得償所願了就放我回去,還有你好好回去睡覺,不準再胡思亂想。如果這兩點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讓你碰我。”
葉陽晨沉聲道:“我答應你,都答應你。”
慕瑤移開了按住葉陽晨的手,随之閉上雙眼,她感覺自己的衣衫一件件被褪去,葉陽晨埋下頭去。
詩曰:“透輕羅,未消殘雪,冰肌瑩雪膩酥香,粉臆從君咬。”
慕瑤克服羞意,探手去抱葉陽晨,讓他貼自己緊一些。慕瑤覺得自己醉了,醉得神魂颠倒、意亂情迷。
許久未行敦倫之禮,葉陽晨渴求至極。
力猛而深,熱烈而久,慕瑤有一點點吃不消,她咬着下唇,緊緊抓着床褥。
葉陽晨邊進行邊問:“我這麼久了沒欺負你了,你就一點不想?”
慕瑤側過臉去,“你是壞蛋,大壞蛋,我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
帳外的風更緊了些,帳内卻刮着暖風。一陣疾風而過,夾雜微雨,濕意盎然。
葉陽晨連續要了兩次,才滿足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了慕瑤的玉肩。剛剛雲雨之時,甚至是此刻,慕瑤都特别怕有人突然走進來,那樣她還不羞死。擔心之下,慕瑤低語,“陽晨,我要走了,再晚一些姐妹們就該懷疑我了。”
“再多陪我一會兒。”
“下次的,今天太晚了。”慕瑤坐起來,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慕瑤走後,葉陽晨待在這裡也沒意思,索性也穿好衣服回了兄弟們住的帳蓬。
慕瑤回到帳篷後,映雪和芷萱都沒有說什麼,隻有詩怡不識趣地問道:“姐,姐夫這麼晚找你有大事嗎?”
“沒有,就是随意聊了聊天,不是要打那海了嗎?他情緒波動有點大。”
“聊了這麼久?”
“我困了,不和你這丫頭說了。”慕瑤故作淡定,卻心跳如雷,她很怕妹妹繼續追問下去,她一直知道這個丫頭好奇心最重了。
好在詩怡沒有再問,慕瑤這才長舒一口氣。可想起剛剛提心吊膽地跟葉陽晨在大帳“瘋鬧”,她的臉還是不由得發燙發熱。慕瑤愛幹淨,在塞外,條件簡陋,那種事後無法洗澡,她隻能任由渾身濕着入睡。
想到剛才葉陽晨對自己孜孜以求,慕瑤還是羞中帶着幸福,她害羞是因為剛剛魚水歡愉之時,她壓下女兒家的矜持,比往常更用了點心,也盡量滿足着葉陽晨各種索求。今夜的葉陽晨不開心,慕瑤希望自己能讓葉陽晨快樂一點,從而緩解一些丈夫戰前的緊張和焦慮。而幸福是因為,每一次兩人颠鸾倒鳳之後,她都覺得自己與葉陽晨的感情更親密了一層,如今的她已是完完全全屬于葉陽晨的。
可事後想到自己做的那些,慕瑤又有一點點“後悔”,她怕葉陽晨發現自己的“不矜持”而偷偷笑自己。慕瑤在心裡一遍遍安慰自己:“我是他的妻子,應不算出格越禮。”帶着心安,她酣然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