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娆細喘吟吟,“今晚你的次數用完了,不許再折騰我了。”
“好的。”盡管江雨甯意猶未盡,但卻不想勉強她。
刁娆柔聲道:“你剛才問我願不願意嫁你,剛剛被你欺負那麼多次,算是又回答你許多次了。這回你總該滿意了吧?”
江雨甯摩挲着刁娆的玉臂,“娆兒,你真好。”
“好什麼好?你這老笨牛,人都是你的了,我到現在還不知你是誰,家住何方?還有我總覺得你不是一個簡單的廚子。”刁娆一直認為江雨甯的身份不簡單,比如他廚藝這麼好,怎麼可能之前是送菜的?有這等本事就不會甘于送菜。還有,如果他隻是普通人,怎麼可能殺了鄧圖易如反掌。隻是從前,對刁娆來說,江雨甯是否普通,是否隐藏了真實身份,這與她并不相關。可是現在不同了,這是自己男人,刁娆不可能漠不關心他的底細。
“娆娆,我是誰,我出來做什麼,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關于我的一切,以後我會全部告訴你的。”
江雨甯之所以不告訴刁娆實情,是因骁揚軍軍規規定,有些事不能随意與人講,即使是至親也不行。江雨甯覺得,此次外出也是執行重要秘密任務,他卻陰差陽錯地給自己弄個媳婦,這要是讓大家知道,已經很不合适了,倘若再輕易把軍中身份說出去,就更是違反軍中紀律了。
以江雨甯那樣耿直的性格,不能與心愛之人坦露心聲,他自己心裡也很難受。江雨甯是那麼信任刁娆,他也相信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刁娆都不會出賣自己的。有那麼一瞬間,江雨甯确實想把一切都告訴刁娆。可是轉念一想,即使抛去軍規不說,一旦他坦露了自己的身份,緊接着就要說出自己來天玄教的目的,很多事千絲萬縷,又豈是一句話能說清楚的。到了那時,若是刁娆纏着自己問,他便需要解釋許多給她聽,可現在不是時候,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而且江雨甯知道事情辦完,就要盡快趕回軍營去,這麼短的時間,即使他想帶着刁娆一起走,也是來不及準備的,畢竟刁娆還有個近似癱瘓的母親。既然不能馬上帶着刁娆走,有些事說了無濟于事,而且還會讓刁娆更加擔心自己。
見江雨甯不肯将自己的真正身份相告,刁娆無法接受,她忽地坐起來,顧不上遮擋胸前風光,“為何不能與我說?我們都…你還是不信任我,對吧?”
“娆兒,你别生氣,我确實有難處,我的身份不能讓人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叫江雨甯。”
江雨甯說得不清不楚的,刁娆誤會了,還以為他是被官府通緝的要犯,所以身份才不能讓人知道。刁娆怕江雨甯要面子,也隻好隐晦勸慰:“你别顧慮太多,無論你是誰,犯了什麼事,我都會陪着你,支持你的。”
江雨甯心中感動,也坐起來摟住刁娆的玉背。溫存片刻,江雨甯又為難道:“娆娆,還有一件事,我要對你說,我說了後你可别生氣。”
“隻要不是你心中有了别的女人,我都不會生你的氣。”
“當真?你說話算數?”
“别讓我着急嘛,什麼事?”
“我要走了,離開骅山,離開天玄教。”這也是為何江雨甯想留宿在刁娆這兒的原因,他一想到相處時日無多,還是會很舍不得。
刁娆喃喃說道:“正好我也不想待在這兒了,我就跟你一起走。”
江雨甯語氣一頓,“娆兒,這次我走得急,還不能帶着你。過些時日,我就來接你。”
“什麼?你要丢下我一個人走?”刁娆掙開他的懷裡,眼睛緊緊瞪着江雨甯。也難怪刁娆反應會這麼大,她聽過太多不負責男人丢下家鄉妻子外出就再也沒回來的故事,所以一聽江雨甯說不帶自己走,她不僅生氣,還很害怕江雨甯走了就再沒消息了。
“娆兒,你先冷靜一下。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來了,我真的是有要事在身。”
刁娆推了江雨甯一下,“你滾出去,既然你要走,為何昨晚你敢碰我身子,為何今夜又來找我?”女人任性起來,就是那麼不講道理,昨晚明明是刁娆主動的,卻在生氣後把那些都怨到江雨甯身上。
其實不隻是聽了太多薄情郎的故事,她自己身上就發生過這樣的事。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的父親就抛棄了她的母親走了,母親等了那麼多年,父親甚至一點音訊都沒有,導緻刁娆對男人天生沒有什麼信任感。這會兒聽說江雨甯要走,她自然接受不了,她怕母親的悲劇又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江雨甯再次強行摟住刁娆,“娆兒,你聽我說,我是有苦衷的。你不要多想,我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我說對你負責就一定會負責的。”江雨甯想着,等到回去同葉陽晨講了後,安頓好一切後,就再特地來骅山接她。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你出去,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雖然是生着氣,但對江雨甯的口氣還是有幾分嬌柔。
江雨甯知道,刁娆此時在氣頭上,是什麼都聽不進去的,他想着等明日刁娆氣消了,他再來賠罪。
江雨甯下了榻,一步三回頭盯着刁娆看,可最終還是走出了屋子。
此刻,屋裡隻剩下自己,刁娆抱着膝蓋靜靜地哭了起來。此刻,她稍稍冷靜了一些,發覺有些事真的很奇怪,她今早還說自己委身是心甘情願的,說江雨甯可以不用負責,現在聽到人家要走了,自己又這樣氣急敗壞的。刁娆這才更看清楚自己的心,原來她對這個男人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所以才會有不舍、害怕、擔憂這些情緒。刁娆明白過來,生氣隻是在乎,隻是對他的期許有所不同了。
翌日,刁娆同樣去了廚房許多次,說是為了檢查衛生,試菜,其實隻是想看看他。一天内,江雨甯好幾次都想找機會與刁娆說話解釋,可刁娆都沒給他機會。
當夜胡楓第三次提着夜宵進了承天殿。此時,安榮在專心執卷而讀,釋卷而書,以至于胡楓進來,他都沒有擡眼。
胡楓拎着食盒,走到安榮身邊,“教主,這是剛剛出爐的夜宵,你嘗嘗。”
“好的,你放這兒吧。”
胡楓把一碟子一碟子的點心拿出來,擺在書案邊安榮能随手拿到的位置。之後他就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榮,想起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勾結了蒙古人,還篡奪了哥哥的教主之位,之後又派人追殺自己的親侄女滅口,他的眼裡就不由得生出一抹狠厲。胡楓幾度攥緊拳頭,想殺安榮而後快,可他怕此時殺人會令盜取玉雪紅參的計劃橫生出不可控的變數,便強忍下心中的怒氣,畢竟此時救陽晨和小雪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該忍的氣是忍下了,可胡楓心裡對自己說:“安榮,再讓你活一段時間,用不了多久一定送你去見閻王他老人家。”之後胡楓就等得有些煩躁,他在盼着安榮盡快吃糕點。
又過了一會兒,安榮才随意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裡。這糕點裡被江雨甯摻了雙倍的迷藥,這種迷藥是映雪之前特制的,它無色無味,但藥力極猛。從軍營走時,胡楓想着有備無患便随身帶了一些。
安榮嚼了幾口,緩緩說道:“今日的糕點味道比從前更好,廚房是換了師傅嗎?”
胡楓恭肅道:“嗯,這糕點是我做的。原來廚房的師傅這幾日身體不适,我暫代他給教主做幾頓宵夜。”胡楓大言不慚說這糕點是自己做的,隻怕甯哥的耳根子要發熱了。
安榮贊不絕口,微笑點着頭,“手藝不錯,以後要多做。”
“嗯,教主喜歡吃,我以後一定多做…就怕……”話說到一半,安榮已經暈了過去,頭栽了下去,人趴在了桌子上,胡楓繼續小聲把話說完,“就怕教主沒那個福氣,吃不到喽。”
胡楓不敢耽誤時間,他先把安榮抱到床上去,這樣即使有人進來,也會覺得教主是睡着了,不會有任何懷疑。胡楓抱怨着:“安榮,你個挨千刀的,你何德何能,敢讓老子抱你?抱你還真夠惡心的,老子平時都愛抱大姑娘的。”
把安榮安置好,胡楓開始找丹房的暗門,對于盜聖的徒弟來說,找暗門密道都是家常便飯了,他很快就找到了開暗門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