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映雪打趣道:“不敢告訴他?”
“什麼叫不敢?我就是不喜歡那人,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芷萱什麼時候怕過事啊?好啦,我就裝一回傻子讓你騙騙。瞧你那出息,長這麼大我還第一次看你在我這兒害羞了呢。”
芷萱不再言語,她知道小雪說的都是實情,她的心事也确實瞞不過小雪的眼睛。
映雪也不再開芷萱的玩笑,而是正色說道:“那你的真命天子多半就是淩牧雲了。”
“那可不一定。”
溫映雪自言自語感歎着:“世間的緣分啊!來的時候躲都躲不掉。雖然不是所有的緣分都能修成正果,但總有那麼一種緣分勝過千萬次的相遇,穿過歲月,穿過人群,隻凝望一眼便會讓你怦然。”
聽映雪這樣說,葉芷萱沉默了,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問自己,“是這樣嗎?他為了救我,卻“欺負”了我,害我丢了“名節”,如果這是緣分,那這是不是孽緣?”
見芷萱在那裡出神,溫映雪發問:“萱萱,想什麼呢?”
芷萱回過神,“沒什麼。”芷萱壓下心中的胡思亂想,她也不想在情愛之事上費神。索性現在映雪來了,她也就不悶了。
那一夜兩姐妹聊到深夜才睡,不過都沒有再聊感情方面的話題。
那海的大軍被擊退了,暫時并無戰事了。芷萱和映雪每日也是樂哉悠哉,天晴時兩個女孩會去郊外走走。每次回來,映雪都手捧着一大把花回來,什麼花她都喜歡。芷萱性格太男孩子了,她不喜歡這些花啊草啊的,全當是陪着映雪。
不多時日,葉陽晨和林慕瑤也趕回了楚州。見到大家,慕瑤固然高興,可她最開心的事就是再次見到火靈。
那日,慕瑤剛進軍營,火靈正趴在葉陽晨的帳外曬太陽,它轉過頭的一瞬看見了慕瑤,連忙站起來全力快跑地沖了過去。
慕瑤嫣然一笑,蹲下身來,等着火靈撲向自己。
火靈個頭太大,沖過來的慣性太大,果然把慕瑤撞倒。然後火靈便用自己濕濕的鼻尖蹭着慕瑤的臉頰,又用舌頭舔了幾下慕瑤的鼻子。一番玩鬧,慕瑤兩鬓的頭發也散落下來,但她心裡卻暖暖的。慕瑤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火靈還是能一眼就認出自己,更沒想到火靈對自己的感情還是那樣深,她心裡感動得無以複加,幾度淚水盈眶。
一連幾日,火靈都寸步不離守在慕瑤的身邊,令葉陽晨和丁鵬很是“嫉妒”。
葉陽晨得知淩牧雲就是雲鶴幫的幫主,還願意留在楚州幫大家,他對淩牧雲心生敬佩,兩人聊天之中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芷萱當着兩人的面,趁機跟葉陽晨“告狀”,“哥,淩牧雲欺負你妹妹。”
葉陽晨不解,“你說說看,他怎麼欺負你了?哥可是聽說了,沒有牧雲救你,哥早就見不到你了。”
芷萱噘着嘴,她當然不敢說出那些私密的事,隻好悻悻作罷。
葉陽晨剛回來就詳細了解了那海偷襲楚州的情況,聽說這次楚州能順利守住多虧了五皇子項天帶兵來救援,他前去鄭重道謝,“項兄來解楚州之困,吾不勝感激。”
項天擺手一笑,“快别這麼說,上次我守臨昌,你還不是不遠萬裡來救援?況且這次我隻是錦上添花,主要還是靠你的部将守城。”
葉陽晨也沒有過多自謙,他知道項天口中的部将指的是清揚、詩怡、映雪、丁鵬、霍玉、小六等人。事實上,丁鵬和項天的援兵還未趕回楚州,清揚、小六、霍玉、詩怡和映雪就先一步到了。
葉陽晨沖着項天展顔一笑,“那我就不再說過多感激的話了,我們兄弟已經兩次共患難了,情義無價,我會記在心裡的。”
“我亦會記在心中,既然楚州無險,我明日就回臨昌了。”
翌日一早,葉陽晨帶着慕瑤、映雪、芷萱、詩怡、牧雲、清揚、小六、霍玉、丁鵬等人出城相送項天。
項天一眼便注意到了站在葉陽晨身邊的林慕瑤,笑問道:“陽晨,你身邊還有如此俊俏的将官嗎?”
葉陽晨拉過慕瑤手,襟懷坦蕩介紹道:“不瞞五皇子說,這是内子林慕瑤。因軍中不便,她才女扮男裝。” 不止是慕瑤,所有入了軍營的女孩都換上了戰袍,根本看不出一絲脂粉氣。隻是因為時間趕,來不及為這些女将量身定制戰袍,就隻能先暫時拿男式戰袍湊合穿穿,映雪為了讓幾個女孩穿得合身舒服些,簡單改了改尺寸。
聽葉陽晨說的這麼直白,慕瑤幸福地瞪了葉陽晨一眼,她未想到葉陽晨會當着外人面直接這樣介紹自己。來不及多想,慕瑤上前,也學着男子抱拳道:“慕瑤祝願五皇子一路平安順利。”
面對慕瑤的傾國傾城之貌,以及她說話時的氣質風度,項天目光微凝,神情裡也多了一絲柔和,“不必拘禮,陽晨兄弟果然好福氣,嬌妻風度不讓須眉。”
項天不舍地移開目光看向葉陽晨,“那我們就後會有期了。”
項天翻身上馬,手握緊缰繩,他剛要打馬離開,卻又回頭看了一眼。目光落處,心有微瀾。
見項天的馬遠去,葉陽晨才帶着衆人回了營地。
葉陽晨剛走進營地,士兵跑過來跪地便報:“葉帥,大營裡來了一個人,現在正在中軍帳等你,說是你的朋友。”
葉陽晨挑眉,心想:“這是誰呢?”來不及多想,他與衆人去了中軍帳。
掀開帳簾,衆人走了進去,先是看見此人的背影。見那個人正靠坐在椅子上,他的兩腳擡高搭在另一個椅子上,椅子搖搖晃晃,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