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晨脫掉慕瑤的鞋子,他的手剛放在慕瑤喜服的扣子上,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那敲門聲急促而有力,葉陽晨瞬間覺得很敗興,他本想置之不理,可那敲門聲一直響個不停。
葉陽晨終于沒有好氣地喊道:“誰啊?”
“哥,是我,大家都準備好了,咱們要出發了。”
葉陽晨很想說再等會兒,這時葉清揚繼續說道:“我們在正門等你,你快點啊。”他的話說完,屋裡才聽到清揚得腳步聲遠去。
慕瑤見葉陽晨坐在床沿那裡擰着眉頭,不由得嘴角微勾,輕輕地噗嗤一笑,“都要上戰場的人啦,還那麼沒出息,那個…早晚還不是你的。”
葉陽晨郁悶道:“可我現在就想要,這臭小子,淨壞我好事。”
慕瑤眼睛含着嬌媚的笑,覺得自己的男人有點孩子氣,有點可愛。
兩人都知道,未完之事也隻有等待下次了。
葉陽晨把慕瑤的衣領重新整理好,不舍道:“那我走了?”
慕瑤咬着嘴唇點點頭,哽咽道:“陽晨,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戰場刀劍無眼,你不可逞強,一定要多加小心,就當是為了我吧。你記住了嗎?”
“放心吧,我會記得你的話的。”
“總之,如果你受了傷回來,看我饒不饒你。”說完,慕瑤枕頭下下取出一個荷包,“這是我空閑時繡着玩的,你若不嫌棄,就送給你吧。”實際上這并不是慕瑤空閑時候做的,也不是她繡着玩的,是她熬了兩個晚上專門為葉陽晨繡的,隻是慕瑤又覺得這個荷包做得不夠好,所以一直不好意思拿出來。
葉陽晨拿着荷包看了看,見紅綢上面繡着白蘭花,甚是好看。倏然之間,他聞到一股清香,“怎麼這麼香?這個香氣好像是你身上的香氣。”
慕瑤抿着下唇,輕聲柔語,“晚上入眠時,我把它放在貼身的内衫裡,故而有我身上的味道。”
葉陽晨壞笑着:“這樣的話我想你的時候,聞到這香氣,就仿佛你在我身邊一樣。”
慕瑤忽地雙頰嫣紅,“你不要說出來嘛。”
葉陽晨笑問:“怎麼突然想起送我這個?”
慕瑤嬌嗔道:“你不要問,總之以後如果你再帶這種東西,就隻能帶我給你的,不能帶别的女孩的。”說完她垂下眉眼,不好意思起來。
葉陽晨想了想,才想明白慕瑤話裡的意思,原來她是吃了溫映雪的醋。慕瑤并非小氣之人,隻是在自己愛人那裡,她做不到絕對的大方。慕瑤也不喜歡愛吃醋的自己,隻是愛得越深,就會越在意,控制不住的在意。
慕瑤用力扯下自己幾根頭發,“陽晨,你也扯下幾根來。”
葉陽晨疑問着:“你這是要幹什麼?”
“讓你扯你就扯嘛,不要問的。”
葉陽晨照做,他一下扯掉很多頭發。
慕瑤寵溺地瞪了葉陽晨一眼,然後淺淺一笑,“你這麼用力幹什麼?不疼嗎?還是你想都扯幹淨了去當和尚啊?”她邊說邊把自己的頭發和葉陽晨的頭發擰系在一起,然後放在自己繡的荷包裡,然後叮囑道:“你一定要收好它,這就更好像我在陪着你一樣了。”慕瑤沒有告訴葉陽晨,這樣做是代表永結同心的意思。
“我會的,我一定會随身帶着它。”說完,葉陽晨把荷包塞回腰間,随後用手輕輕摸了摸慕瑤的臉,然後狠了狠心轉頭出了屋子。
葉陽晨不敢再多逗留,那樣他會忘了什麼是家國責任。常聽人說“溫柔鄉是英雄冢”,他到今天才能真正體會這句話。
出了慕瑤的院子,葉陽晨帶着一隊親兵朝府門外的方向走去。
慕瑤猶豫片刻,還是換下喜服沖出了房間。待她快步趕至府門口,正好見到葉陽晨已翻身上馬。
葉陽晨深情地對慕瑤揮了一下手,然後怒吼一聲“駕”,便輕夾馬腹縱躍而去。
葉清揚剛要跟在哥哥身後離開,這時詩怡沖出來喊住了他。詩怡走到葉清揚的馬跟前,“這封信是我剛剛寫的,你路上看。”
葉清揚把信接過來,緊緊攥在手裡,這也是他第一次體會到與自己喜歡的人告别是這樣難。葉清揚突然說道:“哦,我都忘了,我也有一件東西給你。”
詩怡含淚笑問:“什麼東西?”
葉清揚跳下馬,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遞給詩怡,“給你。”
詩怡見那物件是紅豆手串,她喜極而泣道:“你怎麼會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