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都怪你,來得那麼晚。”
“就隻因為這個?”
慕瑤微微翹起嘴巴,“是啊,就因為你來晚了,有一個人趁機假冒你來跟我成親。要不是我認了出來,現在都已經是别人的妻子了。”
話音剛落,葉陽晨的臉色突變,“竟有此事?那人用了易容術嗎?你怎麼會認不出來的?”
“不是易容術,那人與你長得特别像,簡直可以以假亂真。”
“那人現在在哪兒?”葉陽晨急着一問。
“爹爹把他關起來了。”
葉陽晨語氣中多了一分狠厲,“明日我要會會那個男的,看看那個男的長了幾個腦袋。敢動我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慕瑤安慰着:“你想去見見那個人,我是不攔着你的。但是我們快要成親了,況且你現在是朝廷命官,我不許你再去殺人。”
葉陽晨不說話,别的氣他都可以忍,但是這種以卑鄙手段觊觎自己妻子的行為,他卻很難姑息。
慕瑤撒嬌道:“你答應我,好不好?”
葉陽晨嘴唇翕動,最後還是說道:“好,我答應你,快睡吧,已經很晚了。”
聽葉陽晨這樣說,慕瑤才安心下來,她在葉陽晨的脖頸處蹭了蹭,沒過片刻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慕瑤醒來,她的眼睛還未睜開,便聞到身側有葉陽晨的味道,不由得淺笑起來。慕瑤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身旁的位置,發現身邊已空空的,這才睜開眼。
她回想着:“葉陽晨每次賴在自己的房間不走,第二日都會在天亮前離開。”這是葉陽晨多年的習慣,也是他們兩人多年的默契。
慕瑤又在床上懶了一會兒才起床盥洗。
葉陽晨則吃過早飯便去後院找了衛澤楠。
見到衛澤楠的那一瞬間,葉陽晨震驚得雙眼凝住,他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還有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昨日慕瑤說的時候,葉陽晨還不太相信,總覺得是慕瑤誇大其詞了,頂多自己與那個冒牌貨有些相似而已,沒想到竟是真的。相比之下,在臨昌時,衛澤楠已見過葉陽晨,他倒是一點都不驚訝。
良久,葉陽晨才回過神,“你姓甚名誰?又為何冒充我?”
衛澤楠有恃無恐,“誰冒充你了?我還說你在冒充我呢。”
葉陽晨一句廢話沒有,擡手就給了衛澤楠兩個耳光,随之他的眼神瞬間冷厲,“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幾乎沒有敢這麼跟我說話。跟我這樣說話的人,也都去見閻王爺了。”他雖然答應了慕瑤不能殺人,但是教訓一下還是要的。
衛澤楠被葉陽晨的氣場吓到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兇悍的人。但衛澤楠也不想這麼快就服軟,于是強撐道:“别…吓唬…人了。”
葉陽晨冷笑,“吓唬你?我扯過猛虎須,拔過野狼牙,你覺得你的骨頭有它們硬嗎?”說完,葉陽晨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衛澤楠,沒有半分移開。
衛澤楠立刻破防,支支吾吾道:“我姓…康,叫康…澤楠,是臨昌譽國公康誠之子。”雖然衛澤楠說話的聲音在顫抖,但他故意強調自己是康誠之子,是想在葉陽晨面前顯示自己身份的尊貴,并希望葉陽晨會因此放過自己。
當初衛家遭難,忠仆陳伯将衛澤楠送到康誠那裡。康誠為了保護衛澤楠,便隐瞞衛澤楠的身份,還給他改了姓,讓衛澤楠跟着自己姓康。
彼時,葉陽晨入仕未久,對官場上的人和事都不太熟悉,康誠這個名字他沒有聽過。葉陽晨聽罷,隻是在嘴裡不停地低聲重複着“康誠”的名字,他想要記住這個名字,然後等回到臨昌州後再去會會這個康誠。
葉陽晨再次看向衛澤楠,語氣冷寒,“你假扮我,就是貪戀我媳婦的美色,對吧?”
衛澤楠無言辯駁,他既無法粉飾自己的行為,又不敢公然承認而激化矛盾。
葉陽晨的眼裡又鋒利了幾分,“你還真是個膽大而又愚蠢的人渣啊!世上人渣很多,但是膽大而又愚蠢的卻不多。你做龌龊事都不用動動腦子嗎?”
衛澤楠愣住,他沒反應過來葉陽晨的話是什麼意思。
葉陽晨眼中閃過一絲殺氣,“衛澤楠,今天我鄭重警告你,以後離林慕瑤遠一點,否則别怪我讓你再也看不見太陽升起。”
話音一落,衛澤楠吓得渾身直哆嗦,他看葉陽晨橫眉怒目的樣子,就知道葉陽晨不是在單純地吓唬自己。衛澤楠第一次見葉陽晨,就知道葉陽晨是個狠人,但也是這次的見面,衛澤楠在心中埋下了仇恨葉陽晨的種子。
葉陽晨也懶得再跟面前的這個人廢話,轉身便走。本來以葉陽晨的性格,即使不把衛澤楠弄個殘廢,也至少會對這個色欲熏心的衛澤楠小懲大誡。葉陽晨本就不是個殘暴之人,這些年在慕瑤和仁淵的影響下,他已經不輕易動手了,但對大奸大惡之人,或是欺負慕瑤的人,他可以破個例。
葉陽晨幾次攥緊拳頭,可想起昨晚他已經答應慕瑤了,而且他也顧慮到還有一個月自己就要和慕瑤完婚了,便隻能暫時忍下了這口惡氣。畢竟,葉陽晨盼與慕瑤成婚盼了那麼久,在這個時候他不想再節外生枝,也不允許這個婚禮出任何意外和差錯。
葉陽晨走到門口剛要離開,卻突然停住腳步,對着守衛道:“屋裡這個人每日隻在房裡待着,不消耗一點體力,沒必要吃太多。從明天起,隻給他一頓餐食即可。還有他不喜歡吃肉,都換成素菜吧,他喜歡飲食清淡,做菜也不用放鹽,否則都是一種浪費。”要說起整人,葉陽晨是無師自通,他就樂得一個怎麼痛快怎麼搞。
門口的守衛極會看人臉色,心知此人是狀元亦是林家女婿,自然對葉陽晨的話惟命是從,脆聲應是。
衛澤楠在屋裡聽見葉陽晨說的話,鼻子都快被氣歪了。他不敢相信,連林遠峰都不會這樣虐待自己,這個葉陽晨竟然肆意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