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晨嗤笑,心想:“這是什麼邏輯啊?好人你就要跟着?”要不是看在她還是個孩子的份上,被這樣糾纏着,葉陽晨早就忍不住動粗了。
葉陽晨終究心軟,從包裡掏出兩錠銀子,“拿着吧,有了這些銀錢,你去哪兒都夠了,隻是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同路。”
“我不要錢,我也沒地方去了。”女孩扁着嘴,“你就帶着我吧,去哪兒都好的,每天能讓我吃飽就行。”
葉陽晨直言道:“帶着你,我會有麻煩。”
女孩擺着雙手,“不麻煩的,沒麻煩的。”
葉陽晨冷哼一聲,直言道:“小妹妹,你是天玄教的人,抑或是天玄教的敵人被追殺,無論是哪種情況,我都不想跟那個“瘟疫”的教有何關聯。”
至此時,葉陽晨對這個小女孩的印象是不佳的,離生出厭惡之感也不遠了。想來,自己也是出于好心救了這個小女孩,可這個小女孩卻時刻提防自己,這種感覺已經不好了,有點好人被當成壞人對待的意思。但既然是在江湖走,防人之心也要有,這一點葉陽晨也能理解的,葉陽晨并不會因此對小女孩有偏見。可小女孩還像膏藥一樣總是粘着自己,這既“利用”自己又防備自己,就讓葉陽晨很反感了。
葉陽晨本不想說出女孩的真實身份,可他見小女孩一副“裝瘋賣傻”的樣子,葉陽晨便不再給小女孩留面子。
聽葉陽晨一下子就說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女孩訝然,“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有什麼好難的,追你的人穿着紫衣,衣服胸前的位置還繡有個五角星,這是天玄教的标志。如果不是江湖中人可能不認識這個标志,但隻要有點江湖經驗的,誰會不知?”
女孩眼神晃動,閃躲着不敢直視葉陽晨。
天玄教地處北方,為江湖上三大幫派之一。武林人士口口相傳,西有長風寨,東有雲鶴幫,北有天玄教。當然,天玄教的實力還是遜于澤清山和雲鶴幫很多的。好在三大幫各不相擾,相安無事,江湖上也便沒有刮起血雨腥風。
嚴格來說,天玄教并非名門正派,說它是邪教也不為過。該教的武功招式也以狠辣出奇著稱,凡是得罪過天玄教的人,天玄教多數不會放過。
雖說天玄教在武林的名聲不太好,但教主安龍這個人還是有底線的,他不曾讓教徒欺壓百姓濫殺平民,蒙古人多次想拉攏收買他,他也都未給一絲面子。安龍雖然自知個人行事也不全是那麼光明磊落,可是賣國的事他怎麼都不會做。
葉陽晨不想與天玄教有瓜葛,并非是害怕天玄教。隻是他年齡漸長,又跟着仁淵習學多年,已學會稍稍掩鋒隐銳、玉韫珠藏。也不是說葉陽晨變得圓滑世故了,隻是他明白了江湖險惡,人心難測,隻要不是家國大事、學海深仇,隻要不是情非得已、忍無可忍,葉陽晨連累家人。他不想輕易得罪天玄教,也是不想給父親乃至長風寨惹上麻煩。
對葉陽晨來說,當時救下小女孩是義不容辭,但若是一直将此女帶在身邊,遲早會被天玄教的人發現。
女孩剛想跟葉陽晨解釋,遠處傳來馬蹄聲,葉陽晨隻好先拉着女孩躲起來。馬隊越來越近,葉陽晨見又是天玄教的人,隻是這些不是之前追殺女孩的那批人。
葉陽晨心裡犯疑,“這個小女孩是誰呢?又是怎麼得罪了天玄教值得教裡派出這麼多人來追殺她?”
馬隊過來了,那群人的頭領說道:“我們需要快點趕到下一個鎮上,與秦少使會合,這次怎麼都不能讓這個小丫頭再逃掉,那樣的話我們怎麼跟教主交代?”
等那些人走遠了,葉陽晨眉毛一挑,“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得罪天玄教至此程度?”
女孩神色慌張,咬着嘴唇不說話。
見女孩還是猶豫着不願說出實情,葉陽晨怒氣平生,“既然你不完全信任我,我也不多問,隻是不要跟着我。”
看出葉陽晨真的生氣了,女孩面露愧色,“哥哥息怒,我說就是了。我從小長在天玄教長大,早已習慣先以惡看人,也不敢輕易相信别人的。所以我承認,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是不太信任你,可現在不會了。”
葉陽晨緊盯着女孩,似要把她看透一般。聽她說從小在天玄教長大,葉陽晨以為小女孩是教裡的“叛徒”,否則那些人怎麼追她呢?
女孩突兀一笑,“哥哥,我要是全都告訴你了,你到下一個鎮上給我買五個南瓜餅好不好?”
“你愛說不說。”葉陽晨無語,他沒想到正說着嚴肅的話,女孩也能想到吃的。
“好好好,我說就是了。”女孩語氣一頓,“不能買五個,那三個行不行?”
葉陽晨氣得瞪起眼睛,女孩這才乖乖道:“哥哥,我告訴你了後你不能告訴别人哦!”
“少廢話,快說。”
女孩低聲自言自語,“真是兇巴巴的啊。”然後表情比剛才嚴肅了些,“我叫安然。”
沒等女孩繼續說,葉陽晨插話道:“那原天玄教教主安龍與你又是什麼關系?”
“那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