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當後,慕瑤便被詩怡拉着出了門。西關道每年七夕都會在靈泉寺舉辦廟會,來逛廟會的人也極多。兩姐妹來到靈泉寺時,廟會外圍也已是人山人海。
林府的護院停下馬車,詩怡和慕瑤便獨自去逛了。
進了廟會,詩怡的眼睛就不夠用了,她東看西看的,生怕錯過任何有趣的東西。廟會裡的商品琳琅滿目,美食應有盡有,表演更是精彩紛呈。
少時,詩怡的手裡已經都是吃的,囊袋裡也塞滿了玩具。每年的廟會就像是詩怡的專屬節日,她總要開心好多天。
既然來都來了,慕瑤也會找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随意看看,但她更多是陪着妹妹開心罷了。
逛了半個時辰,兩姐妹都些累了,便找了個路邊的臨時茶攤坐下來休息。
見詩怡“咕噜咕噜”灌下一碗茶,慕瑤溫聲道:“你慢一點。”說着,她輕輕抿了口茶潤了潤雙唇。
“我真的好渴啊!”詩怡的眼睛裡閃動着異彩,“姐,你有沒有覺得今年的廟會好像比往年的規模要大一些?”
慕瑤淺笑,“好像是的。”
兩姐妹正喝茶閑聊,詩怡突然注意到自己身旁邊擺卦攤的那個年邁老者額頭上流下了汗,她便好心端了一碗茶起身去給他。
老者頭發銀白,仙風道骨,“小姑娘心善,多謝。”
“老爺爺,不妨事的,這個天氣實在太熱了,您也喝口茶潤潤喉嚨解解渴吧。”說完,詩怡轉身欲走。
老者突然叫住詩怡說道:“小姑娘,且留步。
詩怡停住腳步,“老爺爺,還有事?”
“那倒沒有,隻是我看你一臉福相,想要給你算上一卦,可好?”
詩怡興奮得眨了眨又大又圓的眼睛,“算的準嗎?”
老者捋了捋白胡須,笑容超然,“能知過去未來,能料旦夕禍福。”
“真的嗎?”詩怡的眼睛瞪得更大。
“不知姑娘想算哪方面呢?”
“什麼哪方面?”
老頭慈笑解釋着:“比如财運,壽命,還有姻緣,都可以算的。看姑娘你感興趣哪方面?”
“随便算些什麼,都聽老爺爺您的。”
慕瑤本想勸阻詩怡,她向來不信這些算命蔔卦的,覺得很多算命先生都是信口雌黃騙人錢财的。但見妹妹興緻正濃,慕瑤也便不忍掃興,她柔聲問道:“老伯,不知算一卦需要多少銀錢呢?”
老者眯眼一笑,輕輕搖頭,“你妹妹心善給我碗茶喝,我跟她也算有緣,就不收錢了。隻是算命走空卦不吉利,就象征收你們一個銅闆吧。”
慕瑤掏出一個銅闆,放在桌子上。
老者語氣溫和,“姑娘,可否先讓我看看你的掌紋?”
詩怡聽話伸出手去。
看過掌紋後,老者又仔細端詳片刻詩怡的面相,然後輕捋白須,緩緩說着:“你這個女娃将來會成為一位女将軍的。”
詩怡狂喜,“女将軍?這個最對我胃口,我最崇拜的就是女将軍了。鐵血疆場,英姿飒飒,真是無上榮光。”不管老者說得是否能成真,詩怡聽到這種話就是覺得很受用。
慕瑤一聽便微微蹙眉,她覺得老者真是在亂說了。可是慕瑤并沒有開口說令老者難堪的話,隻是沉默不語。
曆史的長河裡就鮮有女将軍,豐國兩百多年來更是沒有出過一名女将。雖說豐國的律法沒有明确規定女人不能為将,但各種限制之下,女人進軍營也是很難的,更不要說領兵打仗了。
詩怡意猶未盡,“老爺爺,你再說一些吧,還有什麼?我還想聽。”
老者雙眼微阖,“将星終将彙聚,星光自然璀璨,天機不可洩露過多的。小姑娘,不如我再給你算算姻緣吧?”
詩怡還有幾天才過十一周歲的生日,她這麼小的年紀,自然對姻緣之事不敢興趣。可是為了多聽老者說一些玄機,詩怡便連連說好。
老者将竹簽筒遞給詩怡,“你先來抽一支簽吧?”
詩怡雙手捧着簽筒輕輕搖晃着,未幾,一支竹簽掉了出來。
詩怡撿起竹簽,自己先看了看。上面寫着一首詩:“
一如暖日冉,另個似霜寒。
鬥氣冤家過,冰消暖水潺。”
詩怡看不太懂,詫異問着:“老爺爺,這是什麼意思?”
老者拿過竹簽,将那首詩緩緩輕讀了一遍,然後說道:“就是說你日後會遇到一個外冷内熱的人。”
“外冷内熱?那豈不是很無趣?我喜歡“外熱内熱”的人,命裡是否會有?”
“幸福在自己心中,隻有自己方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