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後,雙方都陷入了沉默。羅雲道靠在沙發背上,手指扣着擱在腹部,他的臉是真不錯,方青端詳了半天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我叫方青。青草的青。”
“嗯。”羅雲道平時沒有和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相處過,不知道說什麼,“你在高三?”
“我沒在讀書了。”方青聳了聳肩,“你挺厲害,密室快把我搞瘋了。”
“你最好盡早習慣。”羅雲道看了看方青年輕的臉,“不要再讓密室影響你的人生了。”
方青不由地大笑起來,說道:“我盡量我盡量啊。”
羅雲道看到方青神經質的笑容心想還真是快瘋了,但這瘋病上哪個安定醫院都治不好,隻能靠他自己。
“你還不回家嗎?”羅雲道問。
“不回去。”方青恢複到平常的狀态,“密室給我了你的名字,告訴我來找你——”
“等等。”羅雲道狐疑道,“單從名字,你怎麼找到我?”
“還有這家面包店的名字,我從下午五點一直等你到現在,因為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下班,羅雲道。”方青喝了口冷掉的牛奶,“我覺得我的等待應該換回來你更多的消息。你比我大很多。”
“但我對你沒責任。”羅雲道一挑嘴角,沒有笑意,”别道德綁架我。“
“可是你不好奇嗎?”方青道,“你為什麼會進入密室,密室為什麼會告訴我你的消息,不要告訴我你每次都是靠着不關我事的态度過的密室。”
“它想讓你找到我,和我組隊。我知道你的意思。”羅雲道說道,“也很有可能這是密室提升難度的訊号,我并非缺乏過關的能力。但是,現在你還不值得我相信。密室裡一出差錯就會死。”
“我可以告訴你更多的事情。“方青說道,”你不信任我是因為你不了解我。“
“我家是重組家庭,我有一對和我沒關系的姐弟。我們關系很差。我在高二的時候開始不斷地進入密室,有時候一天一次,有時候兩天。就在那個時候我開始失眠,我會有幻覺,我經常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傷害我,我在教室裡也不能放松下來。我學不進去任何東西。我不知道我該告訴誰,沒有人會相信我,他們隻會覺得我腦子出了問題。我覺得我要瘋掉了。”
“有一天我爸看到了我發狂的樣子,扭頭把我送進安息橋了,你知道安息橋吧,那個精神病院。“
“嗯,我知道。”
“我呆了幾個月,然後我跑了。”方青自嘲一笑,“也沒來找我,随我自生自滅,反正在他們眼裡,隻要我不回去把他們全砍了,他們就不會在意我。”
“你沒有地方住?”
羅雲道并非沒有注意到方青髒兮兮的校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