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小徒弟提着根柳木簽子上去和雷雲幹架刺激到,還是雪鸮破殼讓他感受到了新生的歡喜,元真子感覺身上有了些力氣。
但先前靈力耗盡,天雷劈他時,他沒有和以前一樣吸收靈力運轉修複自身,這會兒一動就全身發疼,竟覺得腳下有千斤重,一步也邁不出。
“跑跑吖!”紀星困惑地看他一眼,“呀!”
她驚訝地歎一聲。
天雷欠揍是欠揍,可她被劈了之後會感覺身體更加輕快,怎麼傻師父這回靈力阻滞了?
飛過來的人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小家夥把一把不要錢的加速符貼到元真子身上。
正窘迫着,還沒想好要怎麼和寶貝徒弟說明情況,元真子就感覺到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沖,像個炮仗一樣。
明明他的腳一動未動……
等他們一走,被紀星看僵了的秦妙言從灌木裡站起來,被她握濕了的瓜子從脫力的手指裡嘩啦啦往下掉。
夭壽啊!
這一老一小也不知道是誰,她都沒印象。
她看不出老人的實力,肯定在自己之上,但她并不覺得有老者有什麼威脅,反倒是那個她一眼能看出來在煉氣期的孩子的那一眼,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毛骨悚然。
那一刻,她甚至覺得,如果自己真認出了這兩個人,說出去,自己下一秒就會沒命。
吃瓜守則第三條:要命的瓜不能吃!
打定主意,她就要跑,但天上踩劍飛的人唰唰唰落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們都穿着統一的白色宗門服飾,和之前站在南焱身後的那些人一樣。但他們臉色難看,仿佛被她抄了家一樣。
手裡被握濕的瓜子落了一地,秦妙言看着面前齊刷刷被抽出來指着她的劍尖,尴尬地抽動嘴角:“幹嘛幹嘛?我犯什麼事了?”
這拔劍宗的人,還真是,一言不合……不對……一言不發就拔劍!
跑是肯定跑不掉的,打也打不過,眼下隻能希望這個人和南焱一樣好忽悠。
“後山的事情,是你幹的?”為首的小須男修肅聲問她。
“我?!”秦妙言笑出了鴨叫聲,“你看我一個築基期的小蝦米,有這能耐?”
被那麼可怕的雷劈個一道半道的,她隻怕就要掉半條命,更别說那是雷雲跑遍了整個後山。
也不知那一老一小和拔劍宗有什麼深仇大恨的,這麼埋汰人。
“謝謝你們看得起我。”她朝持劍衆人虛行一禮,“不過,我也就比你們先到一步,剛剛還在前面和你們宗門的人打了個照面,哦,有個穿紅衣服的,是叫南焱的女修。”
她極力讓自己發揮出十足的水平,但劍有點多,她的笑容僵硬,聲音也出現了些許顫抖。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說謊?”小須男修眯着眼,打量秦妙言。
察覺到他的态度有所松動,秦妙言心下略微放松,道:“你和南焱打個玉簡就知道了。剛才就我和她說話說得最多。哦,對了,在南焱道友帶人出現之前,先有另一位看着比你還年輕的道友出現了,帶走一個被雷劈得隻剩一口氣的。南焱帶着人又把另一個帶走了。”
“羅長老,她知道得這麼清楚,不像說謊啊。”小須男修身後一人小聲對他道。
沒錯,他就是不久前給百裡莫打過玉簡的拔劍宗長老羅良塵。
羅良塵斜了說話的弟子一眼,走到一邊給百裡莫打玉簡。
沒打通。
他又給南焱打了個玉簡。
片刻之後,收了劍回到秦妙言面前,再次打量面前這個男子打扮的修士:“你先來一步,可曾看到什麼人?”
“沒有沒有。”她把頭搖得像波浪鼓,“我跟着動靜過來,沒看到人,但是看到一點痕迹,正準備仔細瞧,你們就來了。”
她才不會說,她看到雷雲滿山飛,像被遛的風筝一樣,直接往小雷雲的方向來,看到了小娃娃大戰雷雲的精彩一幕。
想到那麼小、境界那麼低的娃娃提根簽子就能沖上去把雷雲抽哭,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什麼痕迹?”羅良塵問道。
他想想也是。
他們也是跟着動靜來的,追着滿山飛的雷雲去,但雷雲跑得太快,所過之處,他們藏在後山的寶貝、靈石、靈植、丹藥……反正不管值錢的不值錢的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