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幫人也沒那麼好對付......這也恰恰說明她們所找到的并非是異族内的邊緣角色。
長若池并非空手而至,手上拎了個被綁住的異族人,猛甩到一邊。
不顧異族疼痛的嚷嚷聲,向林觀鵲回禀:
“神司,這幾處已經處理完,這些人裡的主子都是從異族精銳軍隊中退下來的,嘴硬膽大,一個自己抹了脖子,一個實力不錯,在纏鬥中不得不将其殺死。領頭的還剩這一個,其餘各處留了幾人,裘長老正在細細盤問。”
領頭還剩一個......林觀鵲目光懶散,掃過蜷縮在地的人。
這人瞧起來很是精幹,應當是個精明人,作為一處的領事,傷沒幾道就被綁住,怕是武力稍弱其它地方有長處。
雖思維在此人身上打轉,林觀鵲回應的話卻與此人毫無相幹,她慵懶閉眼,權當沒見過此人,
“那就讓老狐狸詐一詐吧,估摸又要把我描述成歹毒兇惡的人來吓唬他們了,歇會吧,他折騰人久着呢。”
眼皮合死之前,林觀鵲又丢出一把躺椅,便不再有動作,像是睡着一般安然,哪像眼前被丢來個異族人的反應。
長若池輕輕一愣,在那把并排的空躺椅和地上躺着咧嘴的異族間徘徊,最終面露不解地向躺椅躺去,學林觀鵲的模樣閉上眼睛。
刹那間,此地靜若無人,兩人對被抓來的異族視若無睹,并排休憩。
“喂!”最終還是被晾着的人先開口,許是從沒見過這路數,先試探叫喚一聲。
畢竟給人抓來後一句話不說,在人眼前睡大覺算什麼?
長若池眼睛米開一條縫隙,見林觀鵲未動,又再次閉緊。
“诶!”異族人聲音大了不少,試圖喚醒睡夢中的人,“我說,你們到底要殺要剮?”
待宰羔羊尚有定數,未知等待最為折磨。
許久之後,林觀鵲才長舒一口氣,悠悠開口:“在我的人問出話前,你想說什麼說就是了。”
“我想說什麼?”異族人反問,或覺離譜,面容擰住。
林觀鵲并不睜眼,拍動搖椅,語調松快:“你能活着,總歸是有一線求生欲念,但我覺得與你周旋太無趣,所以我沒興趣問,不過,你若是說到我想問的,我可以考慮放你走。”
話說的巧妙,事實上,林觀鵲對這無頭緒的事情并不知從何問起,就怕問什麼就得到什麼答案,以至于最後有遺漏的部分。
還不如忽悠一番,給人個摸不準的框子,等其慢慢填滿。
她越松弛,越顯得不在乎此人口中的消息,反而會讓此人越着急,瓦解人内心不如用人自身的恐懼。
她能笃定一點就夠,眼前這個人,想活。
方才的話中她已有暗指,除了這裡,還有人會問出答案,如果不在消息傳遞到她耳邊之前告訴她,活路是一定沒有。
“我沒什麼可說的。”異族人撐起的腦袋又倒回去,可算是找到展現嘴硬的地方。
“随你。”林觀鵲輕快道,轉而變換主語:“等裘長老帶來消息,把他處理了就行。”
長若池從躺卧彈坐而起,目光驟冷,倒是姿态散漫,掃過半蜷的異族,應聲說:“是。”
應聲既閉,長若池時不時掃向粗壯的樹幹,又瞧上這個異族兩眼,宛如盯着一隻待宰羊羔,隻需靜待時間倒走結束,就可出手成事。
林觀鵲倒睡得安穩,好似真的事不關己,若要比耐心,裘長老第一,她排第二。
裘長老一時半會上不來,時間越長,越容易在自我碰撞間将自身擊潰。
慢慢的,異族人從側躺掙紮坐起身,鼻息好幾番呼嘯,自短暫的交談停止後,異族人也沒再發聲。
靜默許久,林觀鵲躺得腰骨不适,算了算時間,覺差不多。
她藏在袖中的手暗自發力,使得樹木内生出些動靜,聽着就像是有人将出。
“诶诶!”異族人忽而撐長脖子,瞬間驚醒。
不過刹那間,異族人眸中慌亂,在急迫間脫口而出:“我們在這是為了監視妖族,找到妖族巡防與陣法變化的規律,并且看人間與妖族往來通道的防守,偶爾到妖族内打探。”
這話說完,長若池嗤笑一聲:“誰不知道你們在這做這個?”
伴随話後,林觀鵲又悄然發力,又造了些聽起來更近的窸窣動靜來。
“還有!”異族人覺大難臨頭,急聲喊出:“我們之前抓了一個很重要的妖族人!我知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