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那位?
不知徐别過腦袋,“我不需要知道。”
如此果決的回答可令玉茶催微楞,好一會上下打量挺直身闆的人,竟是用上了一道安慰人的語氣:
“好吧,算我多此一舉。”
咚——咚——
砰砰——砰砰——
遠山鐘鳴,近點鼓響,這是仙山大比開始的先兆。
入口處弟子接踵而至,還沒開比就有兩派弟子看不對付。
“要開始了,跟我來。”玉茶催道。
不知徐被帶至一處坐下,此處正對比試的高台,确如玉茶催所說那樣是個絕佳的位置。
身邊交談聲愈漸清晰,待這一處被身着白袍的弟子坐滿後,不知徐才發覺自己今日這一身水紅實在突兀,成了人群之中最顯眼的一個。
還沒來得及尴尬,邊上的弟子同她搭起話來:“仙友可是他族來仙門比試的?”
不知徐側目瞧,對那眉清目秀的女子道:“不,我就來看看。”
随着鼓聲停止,周遭默契噤聲。
上位處各峰主均已入坐,林觀鵲向他們的身後的樓頂看去,其上有兩人,那坐在房檐上的人金衣華彩,在日光之下成了另一處光源。
雖帶着紗簾極長的鬥笠,遮掩嚴實,但不知徐偏是能一眼認出那人。
她竟然是來看熱鬧了......
不知徐眼中閃過異色,她如今在林觀鵲那的身份,應是霄桦峰不住門中的外門弟子不知徐。
那自己今日在這倒正巧說得過去。
她的視線被林觀鵲身邊站立的女子接洽,不過僅僅一眼女子就掃視向别處,她能猜得出,這應是玉茶催說得另一位掌夢神使。
不知徐注意到被那神使抱至身前的長劍,雖相隔較遠,但不知徐不會忘記,那是林觀鵲當初問她的那一柄。
看來那柄劍對林觀鵲是毫無用處,當初她沒要,如今又拿到這來贈人了。
她目光下落,至站至最前的仙山主身上。
仙山主摸着胡須,動作慵懶卻極有威懾,他掃視一周,為今日的比試開場:
“此次比試的規則已經在諸位來前告知,我仙山各峰比試過後,諸位可盡情走上比試台,台上始終隻能兩人對壘,直到一方被擊落台下為敗,敗後不可再主動登台,勝者必須接受下一位登台人的挑戰。
今日與諸位峰主商議,決定臨時更變限制,仙山各峰比試過後的環節,在場所有弟子均可參與,也讓今日再熱鬧些。”
坐在房檐上的人聽了此話不禁暗笑,若不如此,仙門在比試裡最多展現十分之一的實力,雖口頭說着不帶族群,但各族到底會在暗裡較勁。
“仙山主還是按照我們說得來了。”長若池歎道。
“于仙山有利的事情,他自然能想透徹。”林觀鵲透過薄紗向下看去,視線帶過人群裡色彩最出挑的女子,“可都安排好了?”
“嗯,您可放心。”
哐——
“仙門大比,開始!”鐘響之後,比試開始,下方氣氛明顯緊張起來。
林觀鵲對這一期的弟子對戰并無太大興緻,正如長缺葉所言,這一期弟子的綜合水準不如以往。
尤其是霄桦峰,由于次次拔得頭名,厲害的高修皆不能再代師門出戰,餘下的弟子都新得很。
好在也算各有千秋,對戰并不算難看。
好幾輪後,各派均有勝負,期間幾個峰主争執好幾回,總算是到了最後一輪定下勝負的時候。
再一次敲鐘,伴随着主事的呐喊:
“最後一場,霄桦峰玉茶催對橘崖峰蕭停。”
聽到關鍵名字,長若池道:“玉茶催和蕭停都是各自門内最出色的出戰弟子。”
林觀鵲向側方看去,不知徐正對上場女子比劃鼓勵的動作,她知曉這是不知徐的朋友,将這一場瞧得仔細了些。
玉茶催與對面男子的交鋒可以說萬分精彩,兩人對戰從地面打到半空,誰也沒落下風,若是就這樣纏鬥下去,比得可就是耐力了。
台上女子顯然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招式由進攻變化為防守。男子的劍鋒幾次幾近靠近,都被她閃身躲過。
“好!!師妹好身法!”側台霄桦峰的弟子們高喊着。
林觀鵲看得出這是暫且以退為進,為下一步進攻蓄力。
雖是個聰明的選擇,不過在攻擊極甚的情況下,僅防守反而吃虧。
男子察覺玉茶催的意圖,劍氣迸發強勁,玉茶催确實在兩招後被迫招架。
一炷香快要燃盡,就在衆人皆覺此戰打平之時,玉茶催回轉間借力抽身至半空,将周身靈力凝于劍内。
在男子以為玉茶催要于半空中劈落之時,玉茶催于男子側方落地,并未攻擊。
她後移至男子側後方,劍從下向上揮出,迸發的劍意将男子直接自台面挑起,瞬息間,男子摔落在地。
嘭一聲之後,計時的篆香熄滅,餘有一道瞬息消散的白煙。
“好!!!”......
“本場,霄桦峰勝!”
側面聚在一處的霄桦峰弟子高呼着,坐在高處的兩人都覺極吵。
長若池對這個結果略感意外,同林觀鵲評價:“她最後這招可要比之前要淩厲太多。”
“确實如此,她化用得是不知徐的慣用招式。”
林觀鵲瞧着側方對玉茶催微揚下巴邀功的女子,在紗簾下牽動嘴角,笑意溫然。
那自下而上破空之術,可是不知徐常在打鬥裡将人掀翻的技巧。
“說來,我挺想試試不知徐的劍法。”長若池一向熱衷劍道,她雖有此想法,但不能徑直上門求戰,首先就得問過林觀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