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趕到魔界才知道,那片本來老爹勢在必得的血羽,被人截胡了。
魔界大疆,一家不太起眼的客棧裡。
曹空輕輕地把門帶上,轉過頭,對着談韶江尋招招手,三人一道去了隔壁。
“事情就是這樣了,”曹空有些無奈,“别說我,老爹也沒想到後面一直有尾巴,饕餮剛被封印,那群人就出來把血羽搶了。”
想到剛剛屋内一臉陰霾的老爹,談韶撞了撞江尋:“這不就是你嗎?”
當初截胡他的血羽。
“我沒有跟蹤你。”江尋嚴謹地糾正。
“性質差不多,”談韶笑道,轉頭,“花娘也來了?”
“是啊,那日搶血羽的人有點本事,老爹懷疑他背後另有其人。”曹空道。
談韶微微收起笑,問:“老爹有什麼猜測嗎?”
“老爹說,大疆這幾日,有異瞳出沒。”
又是異瞳。
一旦和異瞳扯上關系的事,總會有一番血雨腥風。
談韶眸色凝重:“這裡是魔界,還是大疆,動作太大漠北狼王不會不發覺。”
“這事我跟老爹說過。”
“老爹怎麼說?”
“老爹隻說,這事他有打算。”曹空有些無奈。
老爹的打算,也是到了第三日,他們才知道。
這天他們接了一位客人。
那是一個長得很有野性的青年男子,額間的狼牙血珠随着走路的步伐搖晃着。
談韶他們來接他,他也隻是輕蔑地瞥了三人一眼。
走到老爹門前,開門的是花娘,見到花娘,青年神色稍緩。
花娘向他點頭緻意,看了看談韶幾人,道:“都進來吧。”
于是幾人都進了屋。
老爹目光與青年短接一瞬,随後目光落在江尋身上,似乎有些不滿。
談韶覺察出老爹對江尋的在場有些芥蒂,于是默默移到江尋面前,阻隔老爹的目光。
見狀,江尋心口微動。
花娘走到老爹旁邊坐下,像是沒看到老爹的神色一般,隻是招招手,道:“都别站着了,坐下說。”
老爹隻好拿起酒壺喝了一口。
還沒送到嘴邊就被花娘一把拿過去,老爹手裡一空,撇撇嘴把頭移走了。
“今日喚你來,我想他已經跟你說過了。”花娘道。
青年點頭:“略知一二。”
“這三個是我們手下的人,你有什麼發現你可以跟他們說。”花娘指了指三人,又忽然想到什麼,對他們道:“這是映羅,你們應該聽過。”
映羅?
!
三個人都是一愣,這就是那個用鐵腕手段統治了魔界十幾年的漠北狼王?
談韶感覺有點玄幻,這是怎麼個事?
老爹和花娘怎麼會和漠北狼王有關系,而且看起來漠北狼王對他們還挺尊敬的。
待人尊敬這個詞放誰身上都正常,就是放映羅身上不正常。
映羅是什麼人?十幾歲的年紀,弑父奪權,執掌魔界,面對那些位高權重的宗親長老也是毫不手軟,不順其心,當斬不誤。
談韶不得不重新審視老爹和花娘了。
他們真的隻是人界的普通散修嗎?
顯然江尋也被震驚到了,難怪老爹對他的到來很是芥蒂。
也是,半妝内部這麼大個事,他一個外人在這,确實有幾分礙眼了。
映羅倒是一臉坦然,隻道:“知道了。”
這時候老爹開口了,道:“你們先出去,映羅留下來。”
“……是。”三人起身出門。
門剛帶上,映羅就忍不住道:“何必和他們三個人界修士合作,回了魔界,魔界自有得力死士可用。”
“他們其中兩人是我一手帶大,不必有什麼戒心。”老爹道。
“兩人?”
“另一個白衣男子,手上有一片血羽。”老爹道,“如今與我們也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映羅眼底暗了暗,沉聲道:“先前長老受制于人,如今那人既已在魔界,不如……”
話未說完,他便被花娘一記眼刀打斷,花娘肅聲道:“有約于人,怎可失約?大将軍當年就是這麼教你的?”
聽到大将軍,映羅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卻隻是道:“是我狹隘了。”
老爹适時道:“不必為此過于糾結,此次事成,四片血羽在手,刹羽谷必開,這幾日魔界邊防,尤其是大疆内外,定要嚴加防範。”
“這我會安排。”
“既是如此,你快些把那幾個異瞳人找出來。”老爹道。
映羅不置可否,問:“刹羽谷裡的東西,當真能找回少君嗎?”
老爹沉默着,他望着搖曳的燭火失神,片刻道:“一定會。”
談韶他們沒走遠,就在樓下坐着喝茶。
短暫的驚訝過後,他開始想老爹和魔界的關系。
這會和老爹一直以來想打開刹羽谷有關嗎?
他望着二樓,老爹他們的屋子,兀自出神。
忽然間,門開了,映羅從裡面走出來,與他目光對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