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韶跟它過了幾招就明顯感覺到那把劍上必然抹了東西。
他後退幾步擋過幾招攻擊,手捂着腰腹,鮮血卻源源不斷往外流。
媽的。
談韶神情越來越沉。
“你要護着的人要殺你,你還護着他嗎?”七日魇見狀,幽幽地笑着。
談韶擡眼,冷聲道:“管得太寬了你。”
“哈哈,那你們一起給我當晚餐吧。”
七日魇說着便沖過來了。
談韶眼底浮現一絲狠戾,扔了劍掌心蓄力,飛快閃過去與七日魇對抗。
“神他媽的晚餐,老子同意了嗎?!”
他一掌劈在七日魇的頭上,七日魇鮮血頓時從七竅裡流出來。
“啊啊啊----”七日魇狂嘯着,一拳砸中談韶腰腹。
“呃!”
談韶在地上滾了幾圈,方才要擡手擦嘴角的鮮血,手腳便被破土而出的妖祟抓住,七日魇向他奔來,擡拳帶着魔氣向他砸來。
談韶周身氣場爆發,将那些妖祟震碎,飛身勾住七日魇的脖子往地上狠狠一摔。
咔嚓!
應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大得連南宮葉都聽到了。
七日魇整一個在地上抽搐着,談韶慢慢站起來,方才砸七日魇的右手似乎骨頭也裂開了,垂在身旁微微顫抖着。
他一腳踩在七日魇的腦袋上,彎腰輕聲問:“你剛才說,誰是晚餐?”
結界裡的南宮葉看着踩在七日魇身上的談韶,他身上滿是鮮血,傷口橫行,立在黑夜裡,像是從地獄出來的魔鬼判官。
七日魇還在呻吟,談韶直起身,腳慢慢往脖子處移。
咔!
七日魇徹底沒了動靜,腦袋和脖子也分了家,隻留下幾絲血肉還連着在。
林子裡鴉雀無聲,剩下的妖祟頓時遁地而逃。
南宮葉看着這樣的談韶,逐漸遍體生寒。
談韶緩緩回頭,沒什麼感情的眼睛一點一點轉向南宮葉。
南宮葉不禁打了個寒戰。
“殿下!”
南宮葉一聽,似乎看到了希望。
陳止帶着一個修士往這邊趕,南宮葉也起身,跌跌撞撞想跑,卻忘了自己還在結界裡。
談韶望着姗姗來遲的兩人,心裡似乎漸漸清明了。
半晌,他緩緩開口:“原來,你是一直都安排好了的。”
南宮葉抿唇,他有些害怕這時候的談韶。
陳止看着一地駭人的屍體,心裡有點發毛,拔劍沖着談韶道:“快點放了殿下,否則……”
“否則什麼?”談韶森然反問,他不屑地打量着幾個人,“否則殺了我?”
幾人不語,隻是握着劍。
談韶眼神倨傲,冷笑:“你們也配?”
他轉身,踩着滿地的屍體和血肉,朝林子外走去。
陳止還想追出去,被身邊的修士攔住,修士擡擡下巴示意他看南宮葉的方向。
此時南宮葉的結界已經散了,陳止忙去到南宮葉身邊。
南宮葉愣愣地看着七日魇的屍體。
“殿下?”陳止喚他。
南宮葉忽然很難過,嗓音裡帶着壓抑的哭聲:“他沒想殺我……”
陳止一愣,望向一旁的修士。
修士想了想方才談韶腰腹的傷,道:“殿下是刺他了?”
南宮葉垂着眸子沒說話。
風輕輕地吹着,吹散了一些人和事。
談韶左手捂着腰腹,蹒跚着步子往前挪。
他覺得自己真是夠傻的,居然那麼蠢得讓南宮葉在他後面。
南宮葉什麼人他還不知道嗎?
談韶覺得可笑。
眼瞅着出了林子,到了城牆邊,他忽然站住了。
身邊的禁軍一層又一層地圍過來,談韶挑眉,想看看他們唱的是哪一出。
城牆上,皇帝站在那。
“太子何在?”禁軍将領問。
“後面吧。”
将領望了一眼皇帝,皇帝道:“談公子,如今請願一事解決了,那當年之事,也該算一算了。”
談韶眯了眯眼,真是一家子,過河拆橋玩得一溜一溜的。
“陛下想怎麼算?”
“希望公子能留在帝都配合調查。”
談韶冷笑:“這是打算強留啊。”
他看了看四周,道:“那行,不過事先說好,我可不住大獄。”
皇帝應道:“宮裡的西廂閣已經為公子準備好了。”
談韶聳聳肩:“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