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受涼你先把手伸出來。”
畢竟修道之人很少生這樣的小病,這等關鍵時刻,還是萬事小心為好。
談韶不在争執,把手放到桌上。
那人細細把着脈,眉頭也慢慢皺起來。
“怎麼了?”
“你似乎中毒了。”那人把手放下,“此毒刁鑽,我竟未曾見過。”
談韶目光漸沉。
“可知是誰下的毒?”
談韶沉吟:“想來是江尋,那日寒川谷奪血羽之時。”
其餘時間,他幾乎可以确信沒人有機會下手。
“回宮時明正殿驗傷為何沒驗出來?”談韶不解。
“這毒想來浮現時間也有延遲,如今過了這些天,你不也才發覺不對勁嗎?”
談韶把手收回袖籠:“可有性命之憂?”
那人沉默了,半刻道:“此毒雖初現,但我能感覺到比較霸道。”
談韶抿唇,道:“我心裡有數了。”
“我會盡力幫你解毒。”見談韶一臉落寞,那人不忍道。
“那便有勞了。”
談韶起身離開。
這邊曹空毫不意外的赢了,他笑着搖起扇子:“承讓承讓。”
說罷忘了眼台下,才發覺人沒了。
他忙跑下來,左右看看,就看到那件外衣,于是先撿起衣服,收回乾坤囊。
談韶此時人正躺在一棵樹上。
他嘴裡叼了一根草漫不經心地晃着,中毒這個事對他來說也隻是一時有點沖擊,也不至于會消化不掉。
江尋早晚都是要對付的,毒什麼的他也不擔心,曾經多的是奇奇怪怪的毒不都被老爹解了嘛。他隻需要安靜地等三個月過完。
他換了個腿繼續翹着二郎腿,動作間腰上的玉墜不慎滑落。
不過好在落在青石磚的磚縫裡,沒有被摔碎。
談韶支棱起眼皮,懶懶的往下望去,自己的玉墜掉在磚縫細絨絨的草裡,再一看,玉墜前站了個人。
玄衣俊郎,可不就是江尋。
談韶心裡覺得有意思,翻身做起來左手搭在曲起的左腿上:“江師兄啊。”
江尋擡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心裡默默算了一下,毒應該發了。這寒毒他調時把控的剛剛好,六個月,待他後頸的六瓣雪花都亮了,也就該赴黃泉了。
“可以幫我撿一下玉墜嗎?”談韶笑着伸出手。
江尋低頭看了一下那玉墜,彎腰幫他撿了起來,遞給談韶。
談韶接過玉墜,拿在手上反複摩挲:“多謝師兄,師兄最近有時間嗎?”
“沒有。”
“那就是有時間咯,”談韶笑眯眯道,“想請你喝杯茶,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江尋挑了挑眉:“撿個玉墜罷了,喝茶就不必了。”
“誰說是為了這個玉墜啊,當然是為了結交師兄了。”談韶道。
不消多說,這是想結交嗎,是為了血羽吧。
江尋也不拒絕:“再說吧,近些日子怕是不方便了。”
談韶笑道:“好呀,那我等師兄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