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朝眠想和許知絕比試,即使心焦如焚,但因淵恒宗宗門門規,她還是認真對待了每一場比試。
不可狂妄,需腳踏實地,需懂‘敬’。
敬天地鬼神,敬對手修士。
沒想到她之後的對手都不敵她,溯朝眠竟越打分越高了,已經到了大比第一名。
許知絕的積分不止沒漲,還掉下去不少。
溯朝眠越着急,斬下的刀越鋒越利。
因而之後的幾場比試一直勝,還到了玄雍大比元嬰期第一的位子,牢牢占據着。
鬼了嶺弟子後,許知絕又比試了幾場,有敗有勝,最後名列第三十六名。
恰時正無人再挑戰她,許知絕打算下擂台休息一會兒,擂台上跳上來一個人。
柳家。
柳家弟子慣穿綠衣,除了柳家二小姐柳清婉。
來人一躍至擂台上,招式便向許知絕襲來。
未打招呼,也未行同輩禮。
暗灰色的毒霧迅速在許知絕腳下蔓延,布下毒陣,将許知絕困在原地。
柳家以醫經傳世,何時學了這種手段?
往屆玄雍大比,柳家也與其他醫修、陣修沒什麼差别,隻等着挑戰積分高的修士,保證一炷香内待在擂台上不落下去,以此獲得積分。
雖說醫毒不分家,但柳家有醫經傳承,其實不喜毒。
這邊許知絕被困,那邊葉飛雲也同樣遇上了柳家人。
與許知絕情形相同,柳家弟子突然跳上擂台,招式淩厲,招招襲向葉飛雲裸.露在外的臉、手或脖子。
不像醫修,倒像體修,未使兵器,隻以肉軀硬碰硬。
葉飛雲閃躲過幾招,終是發現了這柳家弟子的不對勁。
這柳家弟子,十指烏黑,隐隐有黑氣纏繞。
似毒,又似……
魔氣,還是怨氣?
“我記得,柳家有族規,不使毒,不馭毒。”毒霧似藤蔓纏繞,從許知絕鞋面蜿蜒而上,糾纏着許知絕衣裳下擺,腳踝、小腿,還在往上攀沿。
柳家弟子站在擂台另一端,與許知絕對視,卻不言不語。他的兩顆眼珠奇怪地怔愣了片刻,又左右旋轉着。
魔族?
僅說神态,這柳家弟子的神态與魔族尤為相似。
許知絕前世常在魔域來去,對魔族與人族的不同之處十分熟悉。
魔族由“炁”凝聚,有靈智,但出生時靈智極低,若人族出生時心有七竅,大部分魔族出生時估計隻有半竅,連一竅都不足。
剛出生的魔族,他們的腦中隻有吞噬、殺戮,以強大自身為目的的存活本能。
魔族互相吞噬強大自身,随着實力修為的增強,靈智也會成長,漸漸腦子裡才不會隻有‘吞噬’這一個念頭。
魔族沒有歲數這一說法,他們由‘炁’構成的身軀、剛出生時極低的靈智,都不會随着時間的逝去而成長。
隻有吞噬,吞噬了其他魔族,随着自身力量的強大,靈智才會成長,懂得他們是哪一族,逐漸有類同于人族和妖族的思維。
因吞噬的本能,魔族信奉強者。
隻要能打敗他們,讓他們知道你不是他們可以動的‘人’,他們就會顯得很可愛。
會主動團成球窩在手中,手感毛茸茸的,還有兩顆大眼珠子。
忽略形态怪異之處,許知絕想,其實和人間界人族養的狗也沒什麼區别。
隻是這‘狗’,會弑主罷了。隻要他們覺得自己的實力已經增長到足以再次嘗試吞噬‘弱者’,就會弑主。
魔族奪舍了柳家弟子。
這是葉飛雲以桃木劍轄制柳家弟子,試出的結論。
桃木劍在人間界為辟邪之器,可化解煞氣,除魔避兇。
柳家弟子握住桃木劍的劍身,抵擋葉飛雲的攻勢,卻似像被燙到一般,瞬間松了手向後撤去。
葉飛雲看到柳家弟子的雙手,絲絲缭繞的黑氣,在握上桃木劍的幾息,像被風吹開的雲霧,從掌心四散開來。
柳家弟子遠遠地退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雙眸木然地呆着,像不明白為何會雙手灼燙。
而後盯上了葉飛雲手中的桃木劍,歪了歪頭。
上品的桃木劍難尋,葉飛雲沒想讓這幾把桃木劍毀在擂台上。
他掏出了幾張符篆。
與佛宗弟子交流幾日,略有所得。
既是魔族,此時機會正好,讓他試一試。
“這是,困魔之術?”有人在擂台上使用困魔之術,立時吸引了觀賽台上一位監督長老的眼球。
“似是佛宗的術法。”另一位白眉白須的長老道。
“這弟子怎麼在擂台上使用對付魔族的術法?”另一位長老緊接着道。
魔族是‘炁’,對付魔族的術法和對抗人族截然不同,換言之,困魔符困不了人族。
然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