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這就不厚道了,幫個忙能有多難,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咋就不幹點人事兒?”
男人一邊把楚岚往面包車的方向拽,一邊絮絮叨叨地說:“你給我們帶個路,花不了多長時間,一會兒我就把給你送回來不行啊?走走走,趕緊的,别耽誤事兒……”
楚岚一條腿支地,另一條腿跨在公路車上,即使被粗暴地拽着依舊拖着車不放,輪胎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男人嫌車子礙事兒,彎腰去拉她的腿,試圖把公路車扔到一邊。
短暫的空隙,楚岚一把從前粱車包中扯出折疊鎖,反手甩在男人頭臉上!
這款折疊鎖由數條硬化鋼條組成,鋼條間由鉚釘相連,未上鎖時像一條異形九節鞭。鎖的硬度和價格相當匹配,輕便而堅硬,角磨機都要花一分鐘才能切開,是楚岚特地給愛車配置的裝備。
但沒想到,車子還沒用上這高檔防盜裝備,她先用上了。
楚岚抓着折疊鎖的一端,使出吃奶力氣,劈頭蓋臉地朝男人砸去!
他猝不及防,臉上被抽出數道血痕,其中一道橫貫雙目,當即就捂着眼睛慘叫一聲蹲下了。
面包車上的人見狀紛紛拉開車門往下跳,楚岚扔下沾染血迹的折疊鎖,撒丫子就跑。
她穿着鎖鞋,理論上這種鞋底固定了鎖片螺栓的鞋子并不适宜跑步,甚至不怎麼适合走路,但事到如今,哪有挑三揀四餘地,趕緊跑才是真的。
楚岚奪命狂奔,慶幸這段時間不用上班有空健身,還跑得動,要是做社畜時遇上這種事,即使有腎上腺素的鞭策都跑不了多久。
可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那股混社會男人身上特有的油臭味兒都快鑽進她鼻子裡了。
楚岚不敢回頭看對方離她還有多近,隻咬着牙加快速度,口中湧上血腥味,肋下隐隐作痛,心跳得快要擠出喉嚨。
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停。
她不清楚對方是要做什麼,是臨時起意,還是針對她的一次有預謀的犯罪——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被針對的,銀行卡餘額有限,資産更沒法和真正有錢人相比。
總不能又是被晉雲柏連累吧。
那他也太克妻了,她難得見色起意一次,上天不至于要這樣懲罰她吧——阿sir,好色也犯法啊?
楚岚竭盡全力狂奔,但身後追兵還是越來越近,粗重的呼吸聲聽得分明。
她心底泛起絕望,這裡太偏,沒有住宅沒有商店,空蕩蕩的一條馬路,想求救都找不到地方。
偶爾有車路過,多是大貨車,車速很快,嗖地一下就從旁邊過去,即使招手示意停車也沒用——太偏了,司機也怕出事兒。
車匪路霸的新聞現在還屢見于報端,誰知道這倆人你追我趕是不是在做戲騙司機下車,好搶一波大的。
楚岚的雙腿越來越沉重,乳酸大量堆積,關節處像生了鏽,每一步都越來越艱難。更痛苦的是呼吸,從喉嚨到肺部像着了火,痛苦地灼燒着,血液在沸騰。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跑多久,也許下一步她就要摔倒,也許下一步她就要被抓住,又也許下一步她就會得救——
正當追兵怒罵這女的怎麼這麼能跑、跟兔子似的時,一輛配色嚣張的公路車以一往無前的架勢朝他創了過來!
這車速度太快,又是瞄準了的,威力不亞于逆行老頭樂,一把就将追兵撞翻,重重跌倒在地,磕得頭破血流。
這還不算完,楊京從公路車上跳下來,一把揪起追兵衣領,攥起拳頭就朝他臉上打了下去!
他下手狠,接連幾拳打下去,原本神志清醒的追兵立刻就意識不清了,滿腦袋血的昏了過去。
楊京扔下追兵,轉身急切問楚岚:“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