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衡意不嫁張二小姐。”溫衡意應了下來,神情一如既往,似乎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他和溫衡書自幼感情就好,溫衡書對他也是真的好。張二小姐間接讓溫衡書身體更差,他做不到原來那樣心無負擔的嫁她了。
也不想因為一個本就随意應下的婚事,讓兄弟離心。
既然溫衡書不希望他嫁給張二小姐,那麼他就不嫁,張二小姐在他心中的分量比不上哥哥。即使悔婚會面對許多流言蜚語,甚至他之後的婚姻也會受影響,但他還是甘願。
溫衡書笑了,“哥哥就知道意兒是懂事的。”
“别擔心,哥哥心中有個度。”
“今日這事衡意先别與旁人說,取消婚約之事也别急,先等一等。”
溫衡意點頭,他也有思量,等溫月歌和溫家雨相看好人家他再提悔婚之事,就不會影響到兩位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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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映這段時間很忙,忙着照顧溫衡書也忙着處理邊城之事,皇上已經有意讓她去邊城主持大局。
她也是一拖再拖,夫郎剛生完孩子沒多久,身子正是弱的時候,何況溫衡書身體底子本就比旁人要差好多。
生産的時候差點就去了,她硬生生逼着大夫下猛藥才吊住了溫衡書的命,可也隻是吊着而已。
現在讓她去邊城自然是不可能的,讓溫衡書跟着她去,她不放心,路途颠簸,溫衡書本就體弱,哪裡受得了這些。
讓她獨自一個人去,她更不放心,夫郎病弱,孩子又還小,她怎麼可能抛下一切去。
是以,隻能讓邊城的文書快馬加鞭的送來,她連夜處理。連抽出熬藥的時間都是硬擠出來的,這段時間溫衡書也不是每時每刻都能見到裴映的。
更别提來了幾人的溫月歌和溫家雨幾人,也會當日來見過候爺一面,之後和侯爺去溫衡書院子裡的時間都是錯過的。
溫月歌和溫家雨兩人皆以為是巧合。而隻有當事人裴映和溫衡書知道是怎麼回事。
溫衡書和裴映相處兩年,自是了解她的。她在避嫌,他的妻主雖身份尊貴,可卻是十分潔身自好的,甚至有些時候有些古闆。
旁的女子如她這般年輕,卻已經夫侍無數,可他的妻主卻隻有他一人,一直待他很好。
妻主待他如此好,他自也得為妻主考慮,也為孩子,也為弟弟。
“木鸢,去找一下侯爺讓她來陪我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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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兒叫我去陪他,自是好的。”裴映知道這事就快步的主院那邊而去,她本就腿長又因是武将出身,一旦走得快些木鸢是追趕不上的。
這些日子溫衡書總是困乏,除了喝藥用膳,其餘時候都是沉沉的睡着。
裴映這會是心情複雜,又夾雜着一絲不放,推門的動作由快收慢,踏入屋内見到了面色依舊蒼白的溫衡書,他一身靛藍色長裳,挺直腰背坐在桌前。
“妻主來了。”溫衡水朝着裴映看去,眼帶點點笑意。
裴映一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轉而抿唇輕笑。
“妻主來用膳吧,今日書兒讓廚房煮了些妻主愛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