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意。”裴映的聲音略帶低沉,又帶着絲焦急。
哒哒哒的馬蹄聲,比馬車輪滾動的聲音還要明顯。
溫衡意手将簾子别到一邊,往馬車後看去。
裴映一襲黑色束袖錦衣,身前還綁着個包裹。
朝着溫衡意而來,很快就馬兒就跑到了馬車旁,由快速跑轉為小步走。這時溫衡意也看清楚,裴映根本不是系着什麼包裹,她是将安兒用布綁在身前。
這會兒安兒已經睡着了,還一抽一抽的抽噎。
溫衡意略微失神,垂握着馬車簾子的手收緊。
克制着語氣道,“候爺怎麼來了。”
“衡意,我聽下人說你要回京中去。”裴映抿了抿唇道。
“這事衡意以為候爺知道的,衡意說過了,衡意會自己走。”
“候爺是生氣衡意走前沒和你說嗎?”
“自然不是,衡意你想家了想回去,我自是沒有不允的,可衡意你不能一個人走,你隻帶了身邊幾個人,太過危險了。”
“京城離此地也有兩千裡遠,按馬車的路程少說也要走小半個月,我自是不放心你獨自回去,若是你要回去,我陪着你一起回。”馬車停了下來,裴映也跟着下了馬。
“候爺不生氣衡意如此做?”溫衡意眼眸盯着裴映看。仔細觀察裴映的表情,沒有生氣,隻含擔憂。
“不生氣,雖衡意你是我的夫郎,可我也不該禁着你,讓你那兒也不能去。”
“就像我之前說的。”裴映話說一半停頓了下,突然想起她就是前段時間說要放溫衡意自由的話,惹着了他,現在還是不要提這事了。
“何況你還受着寒,我怎麼能放心你一個人去。”裴映的本意是關心溫衡意,無别的意思。
可這話落到溫衡意耳中,卻覺得有點諷刺,溫衡意抿直唇,表情複雜的看向裴映。
“候爺待衡意還真是客氣,倒也不像是夫郎,像是個客人。”溫衡意說着還翹起唇角。
溫衡意生得好看,笑起來也是好看的。
裴映微皺下眉頭,張了張唇,她這是哪裡又說錯話了。在她印象裡他一向聽話乖巧,這段時日倒是與印象中有點不同。
“衡意,我沒這麼想過。”裴映正想解釋,可開口卻卡住了,她想說她是把他當夫郎的,可這話卻是說不出口。
她似乎還真沒把他當夫郎對待過,心裡一直隻認為他是她夫郎的弟弟。
溫衡意見裴映沒說話,開口道,“候爺,你怎麼把安兒也帶了出來,他還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