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對溫衡意有愧,加之近幾日一連幾日夢見溫衡意哭了,讓裴映不得不在意。
“會做這些奇怪的夢定是因為看到衡意那日眼紅紅帶着委屈的模樣,還有他手背的傷也不知好了沒。”
裴映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既然心裡在意,她就斷沒有繼續在墨院窩着的道理。
若是在置之不理,她怕是連睡一個好覺都不行了。
文軒院,屋裡靠窗的窗前,擺着長桌椅子,這兒光線好,平日裡溫衡意看書寫字都在這位置。
這會桌上已經擺着好幾張,木喜站在溫衡意身邊拿着墨條在硯台上一圈圈的磨着墨。
目光時不時的看向正提筆寫字的人,相較于前幾日,臉色蒼白了點,這會正抿着唇一筆一劃的記着平日裡安兒的習慣和喜歡。
細節到幾時睡,幾時起,喜歡吃的東西。
“公子,候爺都這麼對你了,你還給她準備這些做什麼。”
木喜墨條越墨越快,牙咬得緊緊的。
“他是哥哥的孩子,我亦待他如親生。候爺她是個女子,并不懂後院這些事,我事事寫細些,也是對安兒好。”溫衡意說着沒忍住擡手抵在唇邊咳了幾聲。
木喜見溫衡意咳嗽,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公子這幾日因着候爺的事都沒有好好休息,昨夜連窗戶都忘記關了,都着涼了。”
“才不過幾日,公子都清瘦了,這候爺也真是的,還真不來看公子一眼。
溫衡意停下筆,看向木喜,“不要在這麼說了木喜,候爺并不欠我什麼。”
“我本也就是哥哥硬讓她娶的,她本來就不欠我的。”
“那事你别再提了。”溫衡意垂眸道。原本擋着衣袖的手,這會卻是抓了抓袖子。
“我去廚房給公子那些梨湯來,公子喝了潤潤嗓也能舒服些。”木喜将墨條放下,随後朝着溫衡意服了服身,朝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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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衡意來的時候正瞧見木喜從廚房端着一蠱湯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
“木喜,衡意他這幾日還好嗎?”裴映朝着木喜走來邊說道。
木喜初看到裴映還愣了下,随即就開始生氣了,略帶陰陽怪氣的道,“候爺還來做什麼,說不來就不來,一連幾日,怕事候爺都忘了有公子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