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呢。”

葉修示意她去看陳果的房間。

“嗯。”

文姬點點頭，表示明白。

随即她又注意到了客廳茶幾上孤零零擺着的一根煙，想也知道這煙是給誰的，至于為何沒在那人手中，而是落在茶幾上，她也大概能猜得到。

她和陶軒客套地打了聲招呼，并沒有介入兩人聊天的尴尬，反而徑直站到了葉修旁邊，一副“隻要你不趕我走我就站在這裡不離開”的樣子。

陶軒自然不可能開口讓她離開，他繼續了剛剛的話題，提到了讓葉修回嘉世當教練的事情。

文姬哪裡看不出陶軒這隻不過是權宜之計，想先穩住葉修這個在他看來最有可能威脅嘉世俱樂部的不穩定因素，說是等葉修一年後就恢複他的地位，等到時候再變卦，又不能追究責任。

哪怕陶軒真的是這麼打算的，葉修顯然也沒有站在場邊當教練的想法，他如今更想繼續在比賽場上發光發熱，而不是去當一個可能依然不會得到嘉世選手們尊重的教練。

陶軒可能以為自己能說動葉修回去，臉上浮現出笑意，又提到會讓葉修複出的建議。

見葉修沒有接他的話茬，反而反問起他來，陶軒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論，大抵就是他對目前職業聯盟發展的真實看法。

文姬不否認他所說的有一定的正确性，但他的話隻要經過仔細推敲，簡直漏洞百出。

“如果豪門和明星如此重要，如果想讓觀衆們看到你口中所謂更精彩的那種比賽，那為何不直接請一群俊男靓女打假賽，把榮耀職業聯賽變成作秀，豈不是更盡善盡美？或者更幹脆一點兒，不要以比賽的形式，直接改成表演怎麼樣？周澤楷的招式是華麗不假，但因此否定他的個人實力，固執認定粉絲們隻因招式吸睛才關注他，才會支持輪回這支每個人都在努力發揮作用的戰隊，未免有失偏頗。”

在文姬看來，無論是輪回戰隊，抑或是其他戰隊，都不是僅僅靠一個人多麼耀眼奪目去赢得比賽或是觀衆的目光的，團隊中每個人都必不可少，缺了誰，這支戰隊都會顯得不再完整。

“你說要讓葉哥回去，那你是打算讓孫翔讓出隊長之位退居副隊嗎？隊長或者核心的變動，可以說牽一發而動全身，你真的考慮過後果嗎？到時候又會讓戰隊人心浮動，給葉哥惹來非議，難道還要一味依靠公關手段粉飾太平嗎？”

說到這裡，她又想到了昨天才剛振作了一些的孫翔，“況且，這樣換來換去，很有意思嗎？他們不是你手中的棋子，是真心熱愛榮耀這個遊戲的人。聽聞你也曾是榮耀玩家，如果你也身處職業圈，難道甘願成為任人擺布的棋子，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以你的商業價值界定你在戰隊裡該有的地位？”

在面對文姬這個比自己小了将近二十歲的小姑娘時，陶軒又恢複了作為嘉世老闆時的氣定神閑，就好像剛剛和葉修激動地演講的那個人并非是他一樣，“可惜我并沒有像葉秋或者孫翔他們這樣突出的才能，隻能當個普通的俱樂部老闆而已。文小姐，你這是……在為他們打抱不平？容我提醒一句，這屬于我們嘉世俱樂部内部人員調動問題，好像不在你該關心的範圍。”

别看他口口聲聲稱呼着“文小姐”，還三令五申地讓手下們尊重文姬，但他心裡其實一直把文姬當成憑關系在聯盟裡不斷刷存在感的大小姐，并沒有真的把她當一回事，如果不是馮主席言語之間都讓他們照顧好文姬，估計他連這種表面功夫都懶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