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笑笑沒說話,把刀拿開。
“算你識相!我……”女人還沒說完,張放把刀換到左手,擡起右手就是兩個大嘴巴,“我說,閉嘴!”
女人的臉頓時腫了起來,愣在原地不敢再說話。
張放說:“這中都,需要我知道的人我自然認得。既然我不認得你,那麼就是你需要知道知道我是誰?陛下親封平南大将軍張放!當朝二品!你又算什麼東西?”她指着後面幾個面露兇相的女人說,“還有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在我問清楚之前,都不許說話,不然!”她擡起腰刀,“我今天就算先斬了你們幾個,明日寫劄子,奏你們一個謀害皇太女殿下,意圖謀反!别說你們幾條賤命,誅三族都算輕的。”
幾個女人立刻低頭,不再吵嚷。
侍衛讓開,退到趙貝錦身後。
張放非常誇張地給趙貝錦行叩首禮,“微臣張放,拜見皇太女殿下!”
趙貝錦拉她起來,“快起來。”
“殿下,這是怎麼了?她們是誰?要不要我抓到軍牢關上三年五載。”
“咱們後面書房說話。”
兩人來到趙貝錦書房。
張放一進屋就罵道,“這麼嚣張,到底什麼人?”
趙貝錦關上書房門,說:“是李仁偲的母親和幾個姑姑。”
“她們要幹嘛?”
“來要李仁偲的屍骨。”
“李仁偲?他父親隻是一個從四品的都尉,敢讓老婆和妹妹來端王府裡,對着皇太女大呼小叫?太放肆了。”
“所以李都尉沒出面,而是讓老婆和妹妹來。萬一追究起來,他大可以說毫不知情。他老婆妹妹無官無職的,就算入牢,他也可以想辦法把她們弄出來。兒子身故,母親悲痛之下來要屍骨,沒帶家丁、打手,于理說得過去,于情無可指摘。更何況她們剛才并未出手,倒是姐姐……”
“打了又如何,一個從四品都尉的老婆而已。都不用我父親出手,我伸個小手指也把他家按死了。”張放在窗邊椅子坐下,順手倒了一杯冷茶,拿在手裡也不喝,問:“大姨母呢?不在府上?怎麼讓你被這幾個婆娘欺負。”
趙貝錦說道,“今日母親在西郊祖墳,她要親自盯着家丁擺放陪葬品。我哪有心情跟她們争執,可她們上門,我也不能不出面。”
“府上侍衛呢?怎麼就那麼幾個?”
“陛下減了府中侍衛,五千變五百,母親今日帶走一半。”
“什麼?減了這麼多?”
“擅自調兵駐紮山寨,集結山民。湯相寫的罪狀是謀反。這已算皇恩浩蕩了。”
張放把冷茶重重拍在桌子上,“我明日調五百我府上侍衛過來。”
“不可。”
“有何不可。我也來。我出門帶侍衛很正常吧。”
趙貝錦這些日子凄風慘雨,眼下看着表姐護着自己,心裡好過了許多,苦笑了一下,“你出門帶侍衛很正常,可是帶五百侍衛是不是有點多?”
“你别管!”
“姐姐。”趙貝錦眼淚忍在眼圈裡。
張放伸手抹了她眼角的淚,“殿下可不敢再這樣叫我了,你現在是皇太女。”
“姐姐還是别趟這渾水,忍一時之氣,以後才好幫我。”
“哎,那一百侍衛,再不行,五十,這總不多了吧?”
“好。可眼下怎麼辦?”
“你說李都尉的老婆和妹妹?我這就把她們打出去!”張放說着起身就要出門。
趙貝錦一把拉住,“姐姐。”
“哎哎哎,我的皇太女殿下,你可别這麼叫了,損我陽壽!我不去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眼下也沒主意。她們說隻是定親,沒有成親,李仁偲不算我府上人。可是,我家答應了這門親事,中都人盡皆知。他就是我的夫婿,這是要寫入族譜的,屍骨自然也是入我家祖墳,我是喪夫啊。如今,屍骨若是還給李家。那我這算什麼?未曾有過婚配?”
張放更不懂這些了,問道:“大姨母怎麼說?聽她的總沒錯。”
“喪儀和入葬棺椁、陪葬品,母親都備了他一份啊。就是按照王府贅婿的規格籌辦的。”
“那就不給。你說吧,是要我現在就把她們打出去,還是讓侍衛把她們擡出去。”
“隻能等我母親從西郊祖墳回來再做決斷。姐姐幫我把她們請到前面偏廳稍坐片刻吧。别在院中吵鬧了,如今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話。”
“好說。她們若是好話不聽,堵了嘴綁了手腳,我一手一個拎也拎過去了,殿下放心。一會兒殿下不管聽見外面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