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等你喝完藥,孵出來是蝶是蛾。”
周以枝沒好氣地說:“不能。不過,肯定還是蛾。我隻是那裡變小最後縮進體内,看起來像是沒有而已,又不是真的變成女孩。”
神淵皺眉,說回正事:“不過,你是說徽意大人逼你喝藥……這,怎麼會呢?我見她待人一向溫柔得體,我從沒見她跟誰大聲說過話。”
“那是對外人。神淵姐姐,我問你,世家大族裡的孩子,你可曾見誰家孩子跟我一樣,十幾歲了還大字不識幾個?世家大族裡的孩子,早的三四歲,晚的六七歲也開蒙了。錦姐姐十歲就能作詩了……”
神淵說:“既然你知道藥方的效用。如今,你也隻剩不到一年就滿十六歲了,已經無法改變結果,你還要我查什麼?”
“我已經不在乎自己的下面……看起來是男孩還是女孩了。我想知道我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錦姐姐說,是我外祖母害死了我母親。”
“這公主府上下府兵、看家護院的,很多都是我師姐師妹。這裡不比那些普通人看護的府院,出入還可以,要查這種事情,難上加難。”
周以枝說:“所以啊,姐姐不覺得可疑嗎?一個前朝公主的公主府上,府兵、護院都是這種程度的高手,簡直比皇宮禁内還要森嚴。這合理嗎?”
“所以啊,”神淵學着她的語氣,“要怎麼查?找誰查?”
周以枝說:“我知道一個人,他知道全部真相。”
“誰?”
“聖主青玄。我十歲那年,德懋公主帶我去見過他。”
神州皺着眉,“隻見過一次聖主,好兇的。我隻知道他在念青山,可這山系之廣,我怎麼找?别說我不知道他生辰八字,就算知道,他已經飛升,也不是我能算到的。”
周以枝打斷神淵的嘟嘟囔囔,說道:“本來我也不知道怎麼查。不過,你剛才說墨雲是你殺母仇人。還放了話讓你随時找他。你讓國師帶你去見墨雲,不就能見到聖主了。”
“你是不是瘋了?我說我要上門尋仇,人家還能以禮相待告訴我你母親是怎麼死的?你喝的藥是不是也傷腦子?”
“哎呀,我不管。反正你得幫我。”周以枝直接撒賴。
“你這撒嬌的本事,我身為女子都望塵莫及。你将來一定很多男人喜歡。”神淵語帶諷刺說道。
“誰要男人喜歡。我那裡雖然不能用,我也是男子身好嗎?!”
神淵說,“還是不對勁,喝藥這方法隻是看似合理,可終究紙包不住火,你将來婚娶怎麼辦?”
“外祖母就是讨厭我是男子,不想讓我将來禍害人家女子嘛。嫁人更不可能了,讓夫家發現我這……還不把我扒光了挂在城牆上示衆嘛?”周以枝噘着嘴嘟囔,怎麼看都是可愛的小女孩。
神淵替她惋惜,“哎,徽意大人不是讨厭你。她是恨透了全天下的男子,恨不得把他們都變成你這樣。”
周以枝說:“外祖母是可憐,可我有什麼錯?我當時抗争過,還絕食。外祖母就用雞湯熬了菜粥讓人掐着我下巴硬灌,丫頭婆子走了我就摳嗓子吐出來。後來,外祖母真的關了我三天,不給水不給飯。後來十幾天,每天隻給我一點點清水喝。我渾身都腫了起來,疼極了,不能碰。當我再聞到白粥的香味時,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想活下去。”
神淵看着這個自己認識了五六年的小女孩,還從不知道她在府裡遭受過這樣的對待。
周以枝說:“不過,我現在也能勸自己想開。我這樣瘦瘦小小的,看起來又像身體不太好的樣子,姐姐們都格外疼我。所以,我現在也覺得也挺好。就連原來看起來那麼兇的錦姐姐,後來每天晚上都願意摟着我哄我睡覺,而且,你知道嗎,錦姐姐的胸又大又軟,暖暖的,香香的……在她懷裡……”
神淵皺眉,“哎!好了,好了好了。你跟你錦姐姐晚上怎麼睡覺,就不用跟我描述了。”
“那你幫我去找聖主問問我母親的事呗?”
“哎。”神淵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