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擡起頭，眼神有些渾濁地看着他們，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回春堂啊，你們沿着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到第三個路口往右拐，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夢洵生和符生謝過老人，重新上車出發，按照老人的指示，最終停在了西牡丹街，柴市路，106号。

一棟古色古香的二層建築映入眼簾，門楣上懸挂着一塊木質牌匾，上面刻着“回春堂”三個大字，蒼勁有力，透着歲月的痕迹。

門兩旁貼着一副對聯，上聯曰：“化腐朽為神奇”，下聯是：“惡鬼見之繞道行”。橫批則是“神靈複蘇”。

這古怪的對聯讓兩人不禁停下腳步，細細品味。

夢洵生忍不住笑道：“這老闆還真是有個性，連對聯都這麼有意思。”

符生也跟着笑了笑，說：“确實，光看這對聯，就覺得這地方不一般。”

兩人走進回春堂，堂内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隻見一位紮着羊角辮，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姑娘迎了上來，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問道：“二位有何事？”

這小妹妹長得太可愛了，夢洵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笑着說：“小妹妹，你家大人呢，我們聽說這裡的老闆很厲害，特意來看看。”

小姑娘皺了皺鼻子，拍開夢洵生的手，說：“别動手動腳的，要看病還是求符算一卦？”

夢洵生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符生見狀，趕忙打圓場：“小妹妹别生氣，我們是聽聞貴堂的神奇之處，慕名而來，不知能否請出老闆一見？”

小姑娘白了夢洵生一眼，說道：“别叫我小妹妹，我都能當你們兩個人的祖宗了。”

夢洵生和符生聞言皆是一驚，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姑娘看着他們的反應，哼了一聲，說：“怎麼，不信啊？”

夢洵生和符生對視一眼，他們該信嗎？

他們真要是信一個小破孩的話，那才是腦子進水了。

不過，面對這古靈精怪的小姑娘，他們也不好直接反駁，隻能尴尬地笑笑。

算了，不跟她小屁孩一般見識。

小姑娘見他們不信，也不生氣，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跟緊點。

她領着兩人穿過一道屏風，來到了後堂，後堂布置得更為古樸，牆上挂滿了各種草藥圖譜和符咒，空氣中彌漫着更濃郁的草藥香。

“哥，有客人來了。”小姑娘對着内室喊道。

隻見裡側的簾子緩緩拉開，一道睡眼惺忪，聲音明顯帶着幾分沙啞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

“符生、夢洵生。”

被喊道名字的兩個人，一個激靈，回頭竟意外看見一個老熟人，對方明顯剛睡醒，睡眼惺忪。

“你們怎麼來了？”賀驚鵲揉了揉眼睛，顯得有些驚訝。

夢洵生和符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神醫，竟然是他們認識的人。

“賀硯，你怎麼會在這裡？”夢洵生忍不住問道。

賀驚鵲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這裡是我開的醫館。”

“你開的？”符生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就是我開的。”賀驚鵲懶洋洋地回答，然後伸了個懶腰，似乎還沒完全睡醒。

賀驚鵲今天依舊穿着一身紅色道袍，胸前繡着金色的仙鶴，顯得格外醒目，他的頭發依舊随意披散着，幾縷碎發垂在額前，更添了幾分慵懶不羁的氣質。

賀硯看着他們驚訝的表情，笑了笑，說：“怎麼，很驚訝嗎？”

符生二人仔細想了一下，在得知這位脾氣古怪的老闆是賀驚鵲後，心中的種種疑惑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心裡隻剩下三個字，怪不得。

是賀驚鵲也就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