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鯉和聞重聊天時,手機毫無預兆響起來。
他手機鈴聲開的不大,睡覺的時候根本吵不醒他,醒的時候是能聽見的。
桑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轉眼看向聞重示意他不要出聲,才接聽電話。
“你找我有事情嗎?”
徐少白見桑鯉終于接聽電話,連忙問:“微博上的那個人是你嗎?”
“什麼?微博怎麼了?”桑鯉不答反問。
徐少白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裝傻,于是和桑鯉說:“我們見面談?”
“好。”桑鯉沒有拒絕,和徐少白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是誰?”聞重沒看見桑鯉手機屏幕上的顯示,也沒湊過去聽他們講話,等桑鯉挂斷電話才開口。
桑鯉看向他說:“徐少白,沒事。”
聞重皺眉:“他很閑?”
“也許吧。”桑鯉估摸他這次過來,是問他在微博上轉發的事情。
如果徐少白真的是為了杜昔明來的,他正好借題發揮。
聞重沒有再問,他起身去找自己的手機,給秘書發了一條,讓他明天上班給徐家找點事情做,最好忙得自顧不暇,沒空去找别人幽會。
秘書看見這條沒頭沒尾的消息茫然,但還是答應下來。
晚上吃過飯桑鯉回學校,胡司機送他到校門口,桑鯉和對方告别後,在宿舍群裡問室友需不需要帶吃的,他剛好在校門外。
室友都默契沒有拿微博的傳聞騷擾他,見桑鯉在群裡出現,點了份燒烤和奶茶。
桑鯉帶着吃的回到宿舍,王旭晨憋不出話問他:“你老公真的是老頭子?”
桑鯉将手裡的吃的放在桌上,聽見他的問話道:“你看微博了?”
王旭晨點了點頭,關心道:“你還好吧?”
“我沒事啊。”桑鯉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事情,不過還是收下室友的關心。
楊嘯走過來拿了杯奶茶,問桑鯉多少錢他轉過去,“你和誰結婚了?”
桑鯉道:“聞重啊。”
王旭晨拿着手機問:“哪個聞哪個重?”
楊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他看向桑鯉問:“新聞的聞,重複的重?”
桑鯉點了點頭,王旭晨搜索名字,忽略那些介紹信息,翻了一會終于找到幾張照片,“這不是挺年輕的。”
老大金宇一洗完澡回來,看見桑鯉回來打了聲招呼,“四兒回來了。”
沒一會他們四個人圍坐在一起,桑鯉晚飯吃多了沒有吃燒烤,隻喝着奶茶和他們閑聊。
次日下午他和徐少白見面,徐少白果然很關心那條微博是不是他本人,并闡述了這件事對杜昔明的影響,讓桑鯉删除微博。
桑鯉坐在位置上冷靜問:“你不是說不喜歡他了嗎?”
徐少白立即反駁:“這是兩碼事,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對明明傷害有多大?”
“所以你這次找我,是為了杜昔明?”桑鯉手拿着吸管在裝滿果汁的玻璃杯裡戳了戳,餘光發現店裡的服務生朝這邊看過來,沒有提醒徐少白。
“小宿,你不要無理取鬧,這對你和杜家的關系都不好!”徐少白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說。
正常談話被徐少白判定成他在無理取鬧,桑鯉覺得有些好笑:“杜家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姓周。”
他将手裡的吸管丢開,望着徐少白說:“你要是為了杜昔明來的,我們還是不要繼續廢話了,他杜昔明,包括杜家還有你,都和我沒有關系。”
徐少白見桑鯉完全不朝着自己引導話術走,有些氣急敗壞:“那你自己的名譽呢?你不怕聞家放棄你嗎?”
桑鯉顯出幾分不解:“你似乎忘記了,你一開始來找我,是問我要不要離婚的,這樣做離婚速度不是會更快?”
徐少白沒有想到自己會越說越錯,桑鯉完全不按照他的話術走,反而一直揪着他前後矛盾的話不放。
至此徐少白明白過來,桑鯉根本不如表面那般單純,也不是一個容易掌控的人。
桑鯉見他盯着自己一直不說話,他拿過玻璃杯咬着吸管吸了幾口果汁,面對徐少白微微一笑:“我想我們以後不用再見面了。”
他說完就放下杯子站起身,頭也不回離開。
徐少白瞪着桑鯉的背影,對方從頭到尾都在戲耍他,虧他還以為自己拿捏住桑鯉的弱點。
然而他很快沒時間思考這些,他父親打電話過來讓他回去,公司出了事情。
服務生見徐少白急匆匆走了,過來收拾桌面的杯子,回去後和自己同事八卦:“那個未婚夫不是說不喜歡杜昔明嗎?怎麼今天給杜昔明說話?”
收銀台的同事聞言,也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太對勁。
杜家因為真假少爺區别對待風波不斷,杜父好幾個老友都過問幾句,說他這件事沒處理好。
杜父回到家裡問杜母:“當初不是說好拿六百萬給他們當封口費嗎?”
杜母這幾天出去打麻将,也時常被人明裡暗裡嘲諷,她見杜父一進屋就質問,不禁道:“我讓明明去看他們的時候,将卡給他們了啊!不然他們哪裡來的錢買房子啊!”
她埋怨:“我看是那家人貪心不足!”
杜父聞言有些懷疑,“你真的給了?”
杜母見他不相信自己,頓時氣血上湧覺得心口痛,她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叫起來,“你不信問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