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附和連連,花寶降循聲看去,卻沒見到是誰最先開的口。
中間的幾個人見狀,便又與舞伴攜手跳了起來。
一個完整的祈福舞用時五分鐘,他們連續跳了兩輪,中間郁郁蔥蔥的灌木叢逐漸發生變化。
綠色中透出些許紅色,紅色的花苞越長越大,最後盛綻開來,花瓣層層疊疊,在黑夜中發着微光,如火焰般絢麗。
花寶降仔細一數,七朵花苞,正對應着七對祈福者。
“成了!”
“先許個當下能看到結果的願望。”
“嘁,拿我們做試驗是吧?”
“怎麼會,大家夥既然來了這裡,肯定是都要許願的,不過早晚的問題,早許願早享受嘛。”
幾對也懶得再多費口舌,分别許了願,有的要住所,有的要食物,果然都是選當下就能用上的東西。
不過也是,若是許個家族興隆,增加田産之類的願望,現下也驗不了真假。
先許個不過分的小願望,若是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想必也不會太嚴重。若是沒什麼成本,那就再好不過,後邊的願望還不是手到擒來。
幾人挨個許完願,面前的祭壇又發生了變化。
灌木叢上升起一個高台,衆人仰頭看去,隻看到一個竹籃居于其上,竹籃上覆了一方棉布,又有視角限制,沒人看得清裡頭都是什麼。
一朵花緩緩延申出來,落在一對舞者的跟前。
兩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不是要把花摘下,我看壁畫上的女舞者發間都别了一朵花。”花寶降适時提醒道。
女舞者聞言,利落地摘了那朵花,然後按照花寶降所說的,别在鬓邊。與此同時,他們腳下的地磚震動,将他們穩穩托了起來。
兩人被吓了一跳,險些沒有站穩,互相攙扶着升到半空。
男舞者伸手夠到籃子,籃子沉甸甸的,他掀開布看了一眼,驚喜道:“是我們的食物!”
地磚台子漸漸落下,隻見籃子裡頭内容豐富。
有六瓶牛奶、一大塊用油紙包好的鹵肉、一大塊幹面包、一塊芝士、一把新鮮的漿果和一小瓶酒。
第二組舞者也拿了一個籃子,不過籃子裡是一個鑰匙和一張圖紙,圖紙正是這莊園的平面圖,上面标注了一個地方,想必是他們所求的住所。
其他的幾組跟他們拿到的東西别無二緻,求食物的拿到了食物籃子,求住所的,就拿到了鑰匙和圖紙。
衆人分散開了,跟着拿到鑰匙的幾人去找屋子,但是到了目的地,也沒看到屋子的影子。
花寶降和崔玖臨終于找到機會湊上前去,仔細研究,發現上面的點位跟其中一棵樹的位置重合。
“會不會,是樹屋?”花寶降猜測道。
“不會吧,這也不像啊……”
衆人聚到樹下,沒看到樹上有什麼房子。
花寶降和崔玖臨敲着樹幹一路摸索,最後在腰側的高度發現了樹皮銜接花紋有異,上手一試,果然揭下一塊樹皮,露出一個鎖眼。
那對屋主又驚又喜,鑰匙插進鎖眼一擰,木門吱呀一聲打開。
樹屋占地面積不大,估摸也就四五平米,但卻硬是分了兩層,上層是一張大床,下層是廁所和客廳,擠得滿滿當當。
衆人嘩然,這條件雖然簡陋,但比木屋裡還要好些,至少還有獨立空間,屋子裡可都是多人上下床。
花寶降卻皺着眉,這木屋……怪怪的。
從木屋退出,其他人也心神蕩漾,迫不及待地跑到祭壇祈福。
“怎麼了?可是發現什麼不對勁?”崔玖臨察覺到花寶降的情緒,輕聲問道。
“唔……裡頭好像有股怪味。”花寶降猶豫道。
空氣中散發着一股甜膩氣息,并不濃郁,但卻萦繞鼻尖,揮之不去。
“怪味?什麼樣的味道?”崔玖臨沒有注意,不過花寶降的五感非常敏銳,能發現他發現不了的東西也正常。
“像花香……但卻讓人感覺有些不适。”花寶降在樹屋邊停下,屋門已經關上,其他人也都跑光了,“你有沒有注意到裡面的牆壁上爬滿了藤蔓。”
“有,難道是藤蔓發出來的味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花寶降點頭又搖頭,“問題是這個藤蔓有些奇怪。植物趨光,外面能見到陽光的樹幹,理應比裡頭見不着光的樹幹,更适合藤蔓生長。但是你看這樹幹外面,沒有任何藤蔓的影子,可裡面卻爬了一整牆,這未免太不符合常理。”
“難道是喜陰的植物?”崔玖臨試圖猜測。
“也不太像。裡頭的藤蔓和祭壇周圍的一樣,那裡大片空地,比樹林裡更容易見着陽光,卻比樹林裡的茂盛,可見應當是更喜陽的。”
“那為什麼要長在樹裡頭呢?”
“隻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
“裡頭有他們更喜歡的東西。”花寶降話音未落,便聽到裡頭傳來動靜。
那動靜不小,兩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地湊近樹幹細聽。
砰砰的悶響,混雜着含糊不清的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