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傷口上的魔氣你又作何解釋?”
“非是我所傷,那時我正在另一處探查妖邪蹤迹,聽到打鬥聲後才趕到此處。”
一弟子大怒道:“南無尋!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胡說八道誣陷你了?!”
南無尋:“并無此意,隻是此事本就與我無關,如何能認。”
兩人針鋒相對間,忽地刮來一陣妖風,漫天花瓣飄舞,隻聽一個千嬌百媚的聲音自空中傳來。
“恭迎少主,奴家在此恭候多時了。”
南無尋皺了皺眉。
她媚笑幾聲,“想不到少主一來就送上了如此大禮,将這些仙門弟子送給尊上祭陣,尊上必會很高興……哈哈哈……”
這非常像電視裡的炮灰會發出來的笑聲,李星然感覺她下一秒就會暴斃而亡,果不其然,這群離塵山弟子怒斥“裝神弄鬼”之後,其中一人祭出仙劍,登時識破了這名魔物的真身。
而這名魔物非常敬業地維持人設,倒在地上還不忘擺個妩媚動人姿勢,粉紗掩面,不停地笑。按正常發展,此事有疑,言自清應會吩咐師弟們将人帶回離塵山細查。
然而誰也沒想到一人會直接持劍刺去,千鈞一發之際,還有一人持劍去擋,
兩劍相觸,登時産生一聲極為刺耳的劍鳴聲以及一團耀眼奪目的白光。
李星然離他們不遠,差點被晃瞎眼,至于耳朵,總算比大鐘掉下來時好些,起碼沒造成暫時性失聰,她揉了揉耳朵搓了搓眼睛。
擋劍人是南無尋,而持劍人居然是言自清。
李星然:“???”
不是,這與言自清的人設嚴重不符啊!
言自清不可置信:“當真是你。”
李星然:“????”
這樣就定罪也太草率了吧!
她明白南無尋的意圖,他攔劍并不是想保住她,而是為了留人證以便還自己清白。
但眼下這情況,他攔與不攔似乎都不合适。攔着,人家說,你果然與對方是一夥,否則為何要袒護魔物;不攔,人證一死,到時更難說清,畢竟髒水已經被潑在了身上。
李星然看得生氣,卻也無可奈何,她告訴自己這會一定不能沖動,留心觀察,也許能找到什麼破綻。
說實在的,這種誣陷手段并不高明,但凡其中有人相信他或者将人帶回離塵山,再好好調查不會得不出真相,但這次,沒有人相信南無尋,像是好不容易抓住了讨厭人的把柄,大家巴不得這件事是真的,就連言自清也……
言自清的表現太奇怪了,他雖然是正道棟梁,不容邪魔妖道猖狂,可也不是不問罪責直接擊殺的人,更何況這個人還跟師弟受冤有關。
卻在這時,一隻飛蛾忽然飛到言自清的肩膀上,随之引出了一團黑氣,黑氣之中似乎藏着一樣東西。
李星然當即撚了個訣,想将黑氣裡的東西取過來,結果卻是晚了一步,東西被令一道術法給奪走了。
那邊離塵山的弟子在魔物的笑聲中大聲聲讨着。
“今日能殘害同門,明日不知能做出什麼來!”
“不錯!我早說有魔族血脈的能做出什麼好事來!”
“早知有今日禍患,師尊當日就該鏟除他!”
“哼!不過是神魔混血生出的野種!有何可懼!我們一起上!
“……”
南無尋對這些聲音置若罔聞,仍舊盯着言自清,道:“師兄,我沒有。”
言自清閉了閉眼,聲音也冷了幾分:“無尋,你太讓我失望了。”
話音剛落,他一掌打向南無尋,将人打落山崖。
李星然:“!”
她幾乎是下意識抛出繩索去拉人。
這一刻,她明白了,此處幻境所展現的就是南無尋被推下屍山血海的情形。若真被推下去又經曆一遍那樣的事,隻怕南無尋真要被困在幻境中了。
她也顧不得暴露不暴露了,奮力拉着繩,然而山崖底下像是有股吸力,将她也拉了下來。
李星然:“……”
以後她一定先把自己綁在樹上再去救人。
下落的過程中,李星然想着既來之則安之,盡力地控制身體去抱住南無尋,下面危險未知,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在她抱住南無尋的瞬間,對方原本失焦的眼睛重新聚了光芒,似有些驚訝。
“李星然?”
“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