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的少年名叫覽聲,魔界統帥之一,腦回路清奇。
這點李星然從關她的地方看出來了。
任誰聽了南無尋說的“帶走,關起來”五個字,都會将她關進牢房,可這少年居然将她關在一間布置精美的卧房裡。
房間内香氣撲鼻,被窩柔軟舒适。少年甚至傳來女侍,将她頭發烘幹,換上幹淨衣服。
李星然全程像個木頭人,一動也不敢動。
待人全部走了後,她才從床上爬起來,第一件事去照了鏡子。
待看清面容後,心下一沉。
完了,一臉炮灰相。
鏡子裡映着李星然原本的臉,說實話她長得還行,鵝蛋臉,杏子眼,五官非常和諧,稱得上秀麗可人,日常也被人叫過小美女。
但在一個個長得跟天仙一樣的小說世界,随便拉個人出來就是三界絕美,她這種顔值不夠看的,不是炮灰就是工具人。
她歎了口氣,在心裡罵破天。
身穿也就算了,沒有金手指也就算了,連變美一點都沒有。
還有一個最大的槽點。
讓她一個大近視穿越真的禮貌嗎?
沮喪歸沮喪,李星然很快冷靜下來,開始分析自己處境。
她現在處于魔界,魔尊是個神經病,一言不合要她小命。
而外界仙魔交戰一片混亂,大概率要生靈塗炭。仙門三日後入陣一聽就知道是南無尋為仙門設的陷阱。據覽聲所說,魔界實力比仙門強,那仙門又不是急着來送死的傻子,肯定有必須來魔界的原因,李星然推測是為了祭淵潭,畢竟小說都這麼寫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魔族在下界無惡不作,仙門百家要替天行道才攻上魔界。
至于祭淵潭裡有什麼東西,暫時無解。
她的首要任務是保住狗命,逃出魔窟,再想辦法回去。
嗯,思路很清晰,目的很明确,李星然對自己很滿意。
“有啥用啊!”李星然欲哭無淚,人家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自己。
這時,外面傳來聲響。
魔修甲:“聽說尊上與這位姑娘在寒潭大戰了三百回合,最終咱們尊上把人家姑娘搞暈過去了。”
魔修乙:“在寒潭?不是一般人體質,難怪能跟尊上大戰三百回合。”
魔修甲:“可不是嘛,尊上向來不近女色,沒想到一朝破戒如此威猛。”
李星然無言,難怪古人創造了“跳進黃河洗不清”的名句,這都是謠言啊!
聲音在門前停下。
李星然要躲回床上裝死,情急之下撞到桌子,“砰—”地一聲,杯子碎在地上。
禍不單行,她又劃傷了手。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伴着輕微的咳嗽聲在耳朵裡聽得格外清楚。
李星然愕然。
這是什麼聲音?
她來不及細想,門已被打開。
魔修乙大喊:“什麼人?”
下一刻,大驚。
隻見魔尊的绯聞情人摔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右手哆哆嗦嗦伸向前方,似要抓住點什麼,接着腦袋一歪,兩眼一翻,又暈了。
魔修甲、魔修乙:“尊上果然厲害!”
兩魔對視一眼,架着李星然胳膊将她帶到魔尊面前。
南無尋斜坐在大殿的王座上,撐着額頭,擡眼冷冷掃了李星然一眼。
魔修甲立馬道:“這位姑娘中途醒過一次,後面又暈了。想來是魔尊……”
他們後面的話沒說完,南無尋瞪了他們一眼,淡淡地說:“既然如此,就扔去祭陣吧。”
衆魔一驚,李星然一顫,心裡發出同樣的感歎。
冷血無情。
裝暈是裝不下去了,李星然緩緩撐着胳膊起來,眼裡透出迷茫,盡職盡責地說出穿越人士必備句子:“我這是在哪?”
“呵。”南無尋冷笑一聲。
李星然被“呵”沒了聲,這戲沒法演下去。
大殿上魔修衆多,卻無一人聲,寂靜得可怕。
她如跪針氈,隻覺得這氣氛比上學時班主任突然沒聲了還可怕。
過了許久,南無尋終于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李星然微微一愣,擡頭一望,對上那雙引人深究的眼睛,“我叫李星然。”
“李星然。”南無尋重複了一遍,露出個笑容,“倒是個好名字。”
——那可不,我這名字可是我爸媽并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翻了七天字典,還找了算命先生配合五行八字才取的。
李星然隐隐有些自得,面上還是如常。她跪得筆直,等着南無尋說話。
可南無尋隻是揮了揮手,魔修甲魔修乙架住她就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