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王六嫂壞壞地笑。
“那他在意的是什麼?”阿九不動聲色。
“他的獵物肯定是你呗!一個少年男子,見天的往一戶人家跑,那戶人家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說,這還能為什麼?便是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出來啊!”
“六嫂,那你的腳趾頭,可真是比鼻子還靈光啊!”
見阿九這般調侃,王六嫂伸手怕了她一巴掌:“去,别跟你嫂子不正經!”
阿九随即一本正經地說:“六嫂,你忘了,我們家還有一個大姑娘,生得比我好看多了。”
王六嫂一怔:“誰啊?”
“楊慧表姐啊,她也經常到我們家來找我玩的。”
“楊慧定給了你八哥,她來,就是找你八哥的,周寶玉也知道這事,他應該不會的。”
阿九暗想,周寶玉才沒有什麼不會做的事情呢,嫦娥那會不也是口頭定給了七哥。
“阿九——”王六嫂看了她一眼:“人都說你跟何勁松——你們現在還好着麼?”
“六嫂,你說什麼呢!”
阿九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她和勁松的秘密,隻有翠花知道。
家裡人雖然也能看出暧昧,也能猜到,可是她自己從來沒有承認過。
明知道爹娘反對,這麼早承認,隻會把事情弄僵。
于是她轉移了話題:“你說,四哥家這虎兒,性子會是随他爹,還是随他娘?”
姑嫂二人議論了一番新生的虎兒,阿九看了看日頭,想起今日與勁松有約,便說“翠花約了我一起說話兒,六嫂,我走了。”
她六嫂點了點頭,阿九就站起身來,将繡花繃子收回了自己房裡,出門找翠花去了。
到了土地廟,隻見廟門沒有大開,隻是虛掩着,阿九心裡就明白,勁松肯定在裡面侯着了。
她推開門,一眼看着那個熟悉的親愛的背影,心就忍不住砰砰直跳起來。
幾天不見,夜裡夢裡都是他的影子,這樣下去,别說勁松要被思念折磨的夜不能寐,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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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松轉過身,看着她,低聲道:“我送你的耳墜呢?你為啥不戴上?”
“那麼珍貴的東西,我家人看見了,問起來,你叫我怎麼回答呢?”
勁松微微一笑,他用指尖點了點阿九的鼻子:“你這個傻丫頭,平時看着挺機靈,關鍵時刻就犯迷糊。那東西那麼小,你就不會揣在兜裡帶到這裡,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戴上,回去的時候再揣兜裡帶回去麼!”
阿九嗯了一聲,沒說話。
她有些不明白,不就一個耳墜嗎,戴不戴的又有什麼關系。
“你可聽見了?你可記住了?”勁松緊接着問。
“好好,記住了!”阿九有些無奈,勁松這毫無道理的執拗,簡直讓她難以招架。
随後,勁松就要摟她入懷,阿九直接鑽進他的懷裡。他一把将她橫抱起來,然後坐在神像背後,将她橫放在腿上,一隻手抱着她,一隻手捧起她的臉頰猛親。
不知親了多久,直親得阿九喘不過氣來,他才停止。
阿九将臉頰依偎在他的懷裡,輕聲道:“勁松,我跟你說個好消息——我七哥和八哥就要定親了。”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勁松的語氣裡,有着抑制不住的興奮之情。
随後,他就問:“那你們家打算什麼時候辦定親酒席啊?”
“大概入秋吧!”
勁松有些失望地說:“那麼晚?”
阿九歎了口氣:“這已經算是早的了,對了,有件事,你得幫我個忙。”
“什麼事?”
“你下次來,能不能想辦法把嫦娥帶出來?我七哥想見見她。”
勁松笑道:“你七哥想見他,不會自己去約,不會自己跑去桃園村?還讓人家姑娘巴巴的跑到你們烏山村來?”
阿九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是幫呢?還是不幫?”
“好吧,娘子有命,小的哪敢不從!”
阿九舉起粉嫩的拳頭,笑罵着去錘打他的肩膀:“叫你貧!你再貧!”
土地廟外,夕陽的光将青翠的樹木映照得明亮無比,天空澄澈,萬裡無雲,歲月一片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