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找嫦娥了,叫我一個人先回家。”八郎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尋常,臉色凝重:“阿九,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九沒有做聲。
八郎哼了一聲:“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幾分,恐怕是周寶玉那小子幹的好事!”
阿九有些詫異,周寶玉平時跟八哥也沒什麼交集,而且他跟嫦娥的事情也很隐秘,一般人看不出來的,八哥居然能猜到?
許是看見了阿九臉上詫異的表情,八郎哼了一聲:“那姓周的小子一幅花花腸子,到處留情,還占着茅坑不拉屎,學堂裡的人早就看不慣他了!”
原來男人更了解男人!
阿九沒有做聲,隻是輕聲道:“你出去找找七哥吧,我怕他會出什麼事情!”
八郎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他與嫦娥平時喜歡在茶園邊的桑林裡聊天,我去那裡看看吧。”
見阿九跟着他來到了院子裡,八郎就說:“你們先吃吧,給我和七哥留點飯就可以。”
說完,他就推開院門走了。
這時候,王秀才就在飯廳裡叫:“阿九,來吃飯,不等他們兩個了。”
阿九來到飯廳,坐在桌子前。
“阿九,你七哥他到底怎麼了?我看他這兩天魂不守舍的。”何氏有些憂心地問。
“我也不知道!娘,今兒的餅烙得好啊!”阿九開始岔開話題。
“他是不是在學堂裡跟人争執了?”何氏追問。
“好了,吃飯吧,這個沒出息的小子,就讓他在外面遊蕩去!”王秀才皺眉,冷冷地道。
何氏吓得不敢再問。
一時飯畢,王四嫂起身要收拾碗筷。阿九見四嫂大腹便便,就說:“四嫂你回房歇着去,我來收拾。”
王四嫂笑了笑,剛要說話,就聽院門咣當一聲。
随後,就傳來八郎的聲音:“七哥!你慢點!你怎麼喝那麼多呢!”
“我沒喝——我喝得可不多!誰說我不能喝……”七郎醉醺醺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
阿九急忙放下碗筷跑了出去。
隻見七哥滿面通紅,一身的酒氣,八哥扶着他,一臉的無奈。
阿九就知道,他一定是在嫦娥那裡受了什麼刺激了。
一眼看見阿九,他就嚷了起來:“阿九!阿九!她跟我說了!她跟我攤牌了!”
“她跟你攤牌了什麼?”阿九忙問。
“她說,她現在心裡沒有我了,她說周寶玉比我強上一萬倍!”七郎嘶啞着嗓子,眼睛血紅血紅。
阿九看着七哥,一陣心疼。
這時候,王秀才來到院子裡,幾步走到七郎面前。
阿九以為爹有話要說,誰知王秀成一言不發,左右開弓,啪啪地就給了兒子兩個耳光。
“他爹!你幹什麼啊!”何氏心疼兒子,大聲嚷着,上前一把抱住了兒子胳膊。
“我就是要打醒你這個沒出息的!你自己還好意思嚷出來!”
“爹!”七郎被父親兩個耳光打得醒了就,臉色開始由紅轉白。
王秀才指着兒子厲聲喝道:“大丈夫何患無妻!隻要你奮發圖強,好好讀書,将來要要什麼要的妻子沒有!何必為了一個變了心不值得的女子如此頹廢!”
見兒子的臉色越來越白,王秀才又喝道:“從此以後,這門親事就做罷,你給我好生讀書,備考來年春闱!一舉考中之後,爹給你挑個好的!”
七郎深深吸了一口氣:“爹教訓的是,兒子知道了!”
王秀才又将目光掃視了衆人一眼:“以後,誰也不許提這事,都各自回房吧!”
說完,他自己轉身就回了房。
何氏一把拉住阿九:“怎麼?嫦娥那丫頭?”
“娘,你就别問了,以後,就當沒有這事發生,再給七哥另外尋一門親生好了!”
何氏憤憤地道:“這丫頭,還真是水性楊花!罷了,這樣的媳婦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