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開頭,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現場在諸伏景光的娓娓道來間逐步被構建起來,在玄關和男人争吵的父親,被塞到壁櫥的孩子,還有那久久回響在屋裡的呼聲和黑暗裡一瞥而過的高腳杯紋身。
“...不過他不是在叫我,”諸伏景光解釋着,“是在叫當時和我玩的很好的一個女孩子叫有裡,我的父親是她的老師,她後來在春遊時腹痛被送去醫院,但最終還是因為闌尾炎去世了...”
“那來确認下目前可以确認的情報,”伊達航自然而然地統領全場,“首先,兇手和諸伏的父母應當認識。”
“男性,”降谷零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自己的幼馴染,“而且認識hiro的那位叫有裡的朋友,極有可能是親屬。”
諸伏景光還在回想着,“但是,有裡的姓氏我記不清了,真的太久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因為當年受得刺激太大,我患上了失語症和記憶障礙,這些記憶最近才慢慢想起來的...”
“兇手一開始應該沒有打算行兇,”石井一輝在推理的時候總會流露出種冷漠的氣質,像是剝離了情感般,“他很有可能,是認為有裡的死亡和景光的父親有關,人在悲傷過度的時候,會逃避,屏蔽,甚至扭曲一些現實。”
“兇手應該是覺得,景光的父親把有裡藏起來了,”石井一輝把目光轉向諸伏景光,棕褐色的瞳孔平靜如水,“那麼,按照他當年在案發現場表現出的過度殺戮和強烈的情感傾向來看,他很有可能潛伏在諸伏家剩下的人附近——”
諸伏景光為石井一輝的未盡之語而顫抖,其餘幾人也面色凝重。
“——隻要他還打算找到有裡。”
現在最關鍵的線索就是那個高腳杯紋身了,伊達航第一個摸出筆記本,和其它幾個一起報告之前打聽到的認為可能是嫌疑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