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太可笑了。
佐久早突然覺得有些諷刺。
聽完佐久早口中的車站故事,彩不放棄地追問:“那之後呢?之後我們還發生了什麼。”
“之後沒再見過。”
聽到這句話,彩一時間愣住了。
原來桃井學姐說的是真的。
平行時空的他們,就是毫無交集的兩條線。即使有了認識的機會,彩也無從下手。
如果沒有意外,沒有堪稱奇迹的時空穿梭,沒有共享的秘密,沒有佐久早在她身上的需要……他們就是兩個陌生人。
就像那個世界真實發生的一樣。
彩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要去在意不是自己世界的事呢?
她隻覺得心情異常低落,好像被雨淋了一樣。
大概不是每一場雨,都能在便利店遇到一個佐久早聖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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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早,今天完全不在狀态啊。”
不知是誰傳來這樣的低聲議論,有人竊竊私語的接話:“他畢竟也是個人嘛。除了神以外,誰能做到不出意外啊。”
其實佐久早的狀态不佳,也隻是相對他自己而言。
在飯綱掌看來,他的訓練還是足夠認真了。專注度确實略有下降,但那又怎麼能保證呢?如同大家議論的那樣,隻有神才能永遠維持百分百以上的專注。
佐久早大腦有些混沌,能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比平時慢上半拍。該死的彩,不會把病氣傳染給他了吧?
佐久早内心疑慮,決定晚上早點休息,絕不過分勞累把自己拖病。
休息時間裡,飯綱掌坐在長椅上,啧啧稱奇,回應了古森之前的玩笑話:“你說的沒錯,談戀愛還是會影響打球的。”
古森尴尬地笑了一聲,視線投入場地中央還在扣球的人,“說實話,這個情況……我也沒有預料到。”
根據墨菲定律,越是害怕的事情越有可能發生。
明明在每一處細節都做到了最佳,沒有絲毫瞧不起初春的寒氣,也沒有在飲食或者作息上有過不健康的行動,佐久早依然,毫無征兆地病倒了。
彩站在佐久早家門口的時候,古森語氣認真地再次确認:“你真的要進去嗎?”
仿佛前方不是東京市民家宅,而是某個神秘存在的不歸之地那樣。
彩一個激靈,條件反射:“當然要了!我說過了會保護佐久早的,而且佐久早也很照顧我。”
古森無奈地笑了下,一邊插入鑰匙擰開旋鈕,一邊解釋道:“我倒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有點擔心麻煩而已。畢竟照顧病人可能跟你想象的不一樣啊。”
彩心音琢磨了下,認為古森實在太小瞧自己,不服氣地說:“我又不是笨蛋,我當然知道怎麼照顧生病的人了。”
“好吧。聖臣的哥哥姐姐在東京有其他住宅,他媽媽現在在外地出差,爸爸大概在六點之後回來。我打算去超市買今天晚餐的食材,在這之前,你就看好聖臣,然後……”
“放心吧,都交給我好了!”彩自信滿滿地說,“不就是照顧感冒發燒的小孩嗎,我可擅長這個了。”
彩興緻勃勃的樣子讓古森有點不安,他努力安慰自己,聖臣躺在床上休息,大約也不會出什麼事。
事實上,在古森提出要做的事之後,彩就自告奮勇要去超市采購。但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她,古森昧着良心也沒法放心。
他委婉地說,彩不了解佐久早的忌口,要是吃壞了什麼反而對病人不好。
這理由相當有說服力,彩立刻就服從了安排——畢竟她再怎麼樣,也不會比古森更了解佐久早的口味。這是十幾年時間的信任積累,彩還遠遠沒有到這個程度。
就這樣,内心隐隐不安,但強行安慰自己的古森出了門。
而彩,撩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終于輪到她大顯身手了!
彩雙目放光。
不知道為什麼,能照顧生病的佐久早這件事,給了她相當大的安慰和動力。
彩連前幾天的沮喪低落都忘了個幹幹淨淨,内心湧現出無限期待來。
謹慎成熟的佐久早卻把自己搞得病在床上,而向來被他認為不靠譜的彩大人,卻精心耐心地照顧了病人,表現得好像一個大人一樣。
嘻嘻……等佐久早醒來,一定會無地自容,而且會稱贊她的厲害的。
彩迫不及待地等着佐久早對她改觀了!